何斐算是明白了，许婉这丫头就是属乌龟的，你若是不逼她一次，她就永远缩在壳里不出来，即便是她心中有你也不会说出来。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非她不可，那断然不能让她再继续缩在壳里了，他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更要让她承认自己的心。

“许婉，承认你喜欢我难道就这么难吗？”

何斐低沉中带着几分失落的语气传来，许婉心头一震，推拒着他的手慢慢的滑落，清亮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和无措。

她忽然有些怕了，她怕被何斐看透，更怕看到自己心底深处隐藏了许久的秘密被揭开。

“你，不是要和钟灵郡主成亲的吗？”许婉忽然开口说道。

何斐抱着她的手猛的收紧，语气中明显多了一分掩饰不住的喜悦，“傻瓜，我怎么会和钟灵成亲。”

许婉垂了垂眸，不是钟灵，那就是表姐姐了吧，反正总不可能会是她。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将军你喜欢我哪里，我既没有钟灵郡主身份尊贵，更没有表姐姐贤良淑德，若是容貌，钟灵郡主与表姐姐更是不在我之下，刁蛮任性倒是与她们还有一比。”

何斐松开她一些，看她垂着头，揽着她的肩头笑着说道：“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你说的不错，你既不如钟灵身份尊贵，也不如王莹懂得讨人欢心，但偏偏是你这个刁蛮又有些任性身份低微的丫头入了我的眼，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许婉轻轻一笑，“只怕将军真的是图个新鲜了。”

“你若是这么说便是还在生我的气。”何斐瞪着眼睛道：“那日我是气急了才会说那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若是图新鲜，这靖朝上下女子这么多，我也不会是非你不可了。”

许婉摇了摇头，“我没有往心里去，将军的意思我懂。”但是，你的心意，我却是不能回应。

何斐听她这么说，以为她这块榆木疙瘩终于开了窍，满心欢喜，说：“许婉，能等到你这句话，我即便是付出再多也不后悔了。”

许婉垂着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然开口道：“将军要如何呢？”

“自然是娶你过门。”何斐不假思索的说道。

许婉摇了摇头，“将军是堂堂的平南王世子，骁骑大将军，许婉不过一个商贾之女，身份卑微，哪里能配的上将军，况且许婉早已有了婚约，更是不可能......”

“有了婚约？！那吴意可能是陷害许家的人，难道你还想着嫁给他？你知不知道他在背地里都做了什么！”何斐忽然扬声打断她的话说道。

许婉沉默着，这沉默似是一颗火种，一下便将何斐心头的火气点燃，以燎原之势烧了个天翻地覆。

何斐猛地推开她，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许婉清亮的双眼，沉声说道：“你宁愿嫁一个陷害许家的人也不愿嫁给我是不是？！”

许婉咬了咬唇，没有开口。

何斐看着冷笑一声，甩开手背对着她，扬声喝道：“你走吧！”

许婉沉默着转身离去，这边前脚方一踏出门去，她便如同被抽去了力气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回过头，似是在看屋内的人，却又像是透过那人在看别的东西，那么专注，口中轻声呢喃，片刻后站起身，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