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听他这么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折煞小的了,小的原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意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孙二知道今日说漏了嘴,哪里敢起来,只道:“小的今日失言了,请公子责罚。”
吴意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无妨,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孙二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言。
吴意走到一旁坐下,笑着道:“过不了多久我便要与婉儿成亲,届时掌管两大家族定然是无暇分身,绸缎庄的事情便要你多多照看了。”
孙二面露欣喜,道:“多谢公子抬爱,孙二一定不负公子所托!”
吴意点点头,“对了,从明日开始,每日从桂花堂打包些酒菜送到许府。”
孙二道了声好,问:“不知要带些什么样的酒菜?”
吴意细长的手指轻点在桌面,道:“唔,打包完先送去我那里给我瞧一瞧,然后再送去许府。”
孙二心道:“公子对许老爷还真是关心,都不曾见他这么关心吴老爷,看来,真的是不一样了。”
吴意挥了挥手,“好了,别的也没什么了,回去吧,对了,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孙二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吴意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手中是一封还未拆开的信,他看着那信眯了眯眼,却并未打开。他站起身在房中慢慢踱步,心中思索着今日的事。今日在桂花堂,许婉明显是对他隐瞒了什么,而且,许老爷的病也绝非是受了凉那么简单。从今日他让许婉跟着他一起查账便可以看出来,许老爷已经对他不再那么放心了,看来,他是时候要做些别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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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回到房里便将身上的狐裘解了下来,江南的初春早已没有那么寒冷,她今日穿着狐裘在街上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连翘为她拿来薄袄,取笑道:“唔,看来小姐即便是跟着表少爷也是能感觉到冷暖的嘛。”
许婉不满的瞪她一眼,“你这丫头,三天不挨骂心里难受了是吧?连你家小姐都敢取笑了。”
连翘嘻嘻一笑,道:“听说小姐今日跟着表少爷去了绸缎庄查账目了,比之读书感觉如何?”
许婉闻言趴倒在桌上,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比读书难受死了。”
许婉这便还未歇息片刻,便又家仆过来唤她,说许老爷有事找她。
许婉哀叹一声,不得不起身朝前院走去。
许老爷正躺在榻上看书,见她过来,把书放到一边,笑着问道:“今日随你表兄去查账,感觉如何?”
许婉咬了咬唇,抬眸看了眼许老爷,不知要回到好还是不好。
许老爷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笑呵呵的说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便说什么,咱们fù_nǚ俩说话,不必隐瞒。”
许婉叹了口气,道:“婉儿本以为读书便是很难受的事情了,没想到查账更加痛苦。那些账目犹如天书一般,婉儿一点也看不懂。”
许老爷哈哈一笑,眨了眨眼,促狭的说道:“为父就知道你是看不懂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