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竹屋跑出去,对着辽远的苍穹振奋失控尖叫:“师父要与我成亲!玄齐哥哥!流光!赤火姐姐……师父要与我成亲了——哈哈哈……!”
漫山遍野的冰雪,一片红霞仿佛美人胭脂,似在也为她庆贺,为冰雪染上了喜悦的红烟。
她的声音远传千里,久久不息。
重华起身,望着她无法抑制的在雪中欢呼狂奔,那发自内心的笑声竟是含着几分令人无法言喻的心酸。
望着陷入莫名癫狂的千音,他的眼里有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了宠溺之色。
他自五年前在这冰域醒来之后,他便忘却了一切前尘往事,只知道自己名叫重华,哪里人氏是何身份一概不知。在这常人无法生存的冰域里,即使寒风呼啸,他也是分毫不觉寒冷。
空荡荡的脑海里,只隐约有一张笑意嫣然的脸,扯着自己的衣角,轻轻说着‘将来我要保护你。’
那个人,名叫千音。
在屋后山林里初见千音时,瞧见她的容颜,听她糯糯而无力的唤的那声‘师父’,他便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记忆里那个可人的少女。
说要保护他的少女。
那个在他脑海里存了五年的少女。
漫天的红霞渐渐褪去,夜色初至,天际尽头,黑的天白的地,泾渭分明。
她便头顶夜色脚立冰雪,一身紫裳翩翩到了眼前,衣摆曳地,仅几寸长的发柔顺的贴着脑袋,没有长发及腰的婉约,可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眸,望着他,抖着声儿开口:“师父,徒儿真要犯上了。如今我知晓这犯上的真正意义,可不只是当年的小丫头片子的疯言疯语。您若真应了我,这辈子,可就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重华不知道她为何这般小心翼翼,当他一步步走近时,她止不住的后退,就连那双酒窝都颤颤地,盛满不安。
“千音。”他一开口,千音咧嘴干了巴即地一声傻笑。
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将她下颌抬起,声音清浅如水:“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是师父,还是相公?”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选择题。重华言下之意很明显,要做师父还是相公,全在她的选择。
千音正了正形容,一派宝相庄严:“自然是相公!”
重华亲厚一笑,可下一刻,他突地将她放倒……
千音只觉眼旋地转,被重华打横抱起的时候,她觉得她家师父又是仙气绦绦神情凛然。可她脑子里,却是春宫册里女小主被男主横压施暴的场景……
她情不自禁淌了一滴泪:“师父,您要轻点啊!”
重华抱着她的双臂猛地一抖,千音不敢抬头望他,暗想着师父想必也是如她一般惴惴激动的很,于是轻言细语安抚道:“我听说那事儿很痛,可我被刀戳过被剑刺过,比起那些,兴许也不会很痛,师父要尽兴才好。”
重华的双臂又抖了抖,额头青筋跳了两跳,温柔的将她放在床里塌上。千音正想着是该解自己个儿的衣服还是他的衣服,重华道:“瞧你这迫切的模样,该是我担惊受怕才是。”
他抽了手退到一旁:“我不过是见你眼下青黑,想必是久未歇息,抱你回房睡一觉罢了,你想多了。”
千音甚是羞涩的拉过被子,紧紧的将脸部捂住,心底里暗自垂泪发誓:
再不相信那图里所示,打横抱着不一定是要做热身运动,很有可能只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