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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快穿之又见老攻我好方 > 43|11.27

43|11.27

过了一会儿,仆人追上来,他们急忙快走。可是走了半天,路上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前面的路一望无际,遥远得很,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回去。可是转又一想,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了,只有向前走追上成生才行。但路却越发险恶难行,马也不能再骑了。周生就把马交给仆人,叫他转回去,自己沿着崎岖的山道一步步走去。

走了一段路,远远看见一个小道童坐在那里,周生便走向前去问路,并说来找什么人。道童说自已是成生的弟子,并帮周生拿着行李,领他一块走。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去。

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一个地方,但这里又不是世上传说的上清宫。当时是十月天气,可山路两边却山花烂漫,一点不像是初冬。道童进去禀报,成生很快就出来迎接,周生这才认出自已的面貌。两人手拉手进了大殿,接着就摆上酒席,饮酒谈心。但见珍奇的小鸟,飞来飞去,一点也不怕人,叫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好听,不时还到桌上叫几声,周生心里非常惊奇。然而他仍然思念尘世返乡心切,无意在这里呆下去。饮完了酒,见地上有两个蒲团,成生拉周生并坐在上面。约二更以后,万籁俱寂,周生忽然打了一个盹,觉得自己与成生换了个位置,心里很奇怪。自己随便用手摸了一下下颔,胡子已和从前一样了。

天亮了,周生回家心切,要求走,成生坚持留他多住几天。又住了三天后,成生对周生说:“请你稍闭一下眼,我送你回家。”周生刚一合眼,就听见成生叫着说:“行装都已齐备。”于是周生起来跟着就走。一路走的并不是原道,但走了不多时,就看到家乡了。成生坐在路旁等着,叫周生自己回家。周生强邀成生一块回家,成生执意不肯。周生就一个人回到了家门。他见大门关着,就叫了几声,里面没有答声。刚想跳墙,就觉自己的身子像树叶一样,轻飘飘进了院子。又跳了几道墙才到了卧房。见卧室内灯光昏暗,妻子还没有睡觉,听到屋里咕咕哝哝好像有人说话。他悄悄舔开窗纸往里一看,见妻子正与一个仆人用一个杯子喝酒,样子非常亲密。周生大怒,想立即进屋捉住他们。可又怕自己一人难以对付他们两人,就悄悄出门回去请成生来帮忙。成生慷慨答应,立即跟周生一直到了卧室。周生拿石头砸门,屋内二人吓慌了神,砸得越急门关得越紧。成生用剑拨门,一下两扇门都开了。周生跑进去捉人,那个仆人冲出门向外跑。成生在门外一剑砍去,砍下了仆人一条臂膀。周生进屋捉住妻子拷问,才知道刚娶她进门时她就与仆人私通了。周生拿过成生的剑,割下妻子的头,挑出她的肠子挂在院里的树上,才跟着成生原路返回。周生忽然一觉醒来,原来身子还在床上,惊异地说:“怪梦七长八短,真使人怕死了!”成生一旁笑着说:“是梦,兄却以为是真;而真,兄却以为是梦。”周生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就问成生。成生拿出剑来给他看,剑上的血迹仍在。周生吓得要死,暗暗疑惑成生已会幻术了。成生也知道周生的心思,就催他整理行装,送他回家去。

二人辗转走到了家门,成生对周生说:“那天夜里我倚着剑等你,不是在这里吗?我厌恶看见污浊,还在这里等你。如果过了申时不回来,我就自已回去了。”

周生到了家门,门庭冷冷清清,好像没有人住一样。又到了弟弟家里,弟弟见了他,双泪交流,对他说:“哥哥你走后,贼夜里来杀了嫂嫂,还把肠子挂在树上,真是可怕。至今官府还没有破案。”周生才大梦方醒,把一切事情告诉了弟弟,并嘱咐他不要再追究了。他弟弟吓呆了很长时间。周生问起孩子,弟弟叫奶妈抱来。周生看了说:“这孩子是咱家的后代,请你好好照看,兄要告辞人世了。”说罢起身就走。弟弟哭着追出挽留,周生笑着走了,连头也没回。到了郊外,见了成生,二人一起上了路,远远地回过头来说:“能忍就是最大的乐事。”他弟弟追着想再说几句话,成生一举袖子,就无影无踪了。弟弟呆立多时,哭着回了家。

周生的弟弟忠厚老实,但没有能力,不会治理家务。过了几年,家里越发穷了。周生的孩子渐渐长大,没有钱请老师教学,他就亲自教侄子读书。

一天,清早到书房里,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封口粘得很结实,信封上写着“二弟启”。细看是他哥哥的笔迹。拆开信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爪甲,有二指来长,心里觉得很奇怪。他把爪甲放在砚台上,出来问家人这信是哪里送来的,家人们都不知道。回到屋里一看,砚台闪闪发光,已变成了黄金。他更加惊奇,又放在铜铁上试试,都变成了黄金。从此,他家大富起来。他拿出千金给成生的孩子。后来相传两家都有点石成金的法术。

董生

董生,字遐思,青州西郊人。一个冬天的傍晚,董生铺好被褥,点上炉火,刚要掌灯时,有朋友来请他喝酒,董就关好门去了。到了朋友家里,在座的有个医生,擅长以诊脉来辨人贵贱吉凶。他给大家挨个诊评了一遍,最后对董生和一个名叫王九思的书生说:“我诊看的人不计其数,但脉象的奇特没人和你俩相同:要说富贵脉吧,又伴有低贱的征兆;要说长寿脉吧,又杂有短命的征状,这都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但董君的这种脉象确实很明显。”众人听罢很吃惊,一齐问为什么。医生回答说:“我诊评到这程度也没有办法了,别的不敢随便下结论。愿二位各自慎重行事。”起初,两人听后很害怕,继而一想,又觉得医生的话模棱含糊,也就没放在心上。

半夜时,董生回到家,见房门虚掩着,大为疑惑。醉意朦胧中想了想,一定是走时慌忙急促忘了上锁。进屋后,没顾上点灯,便先伸手摸被窝暖和没有。一下触摸到一个赤身的人躺在里面,董生大吃一惊。抽回手来急忙点灯一看,竟是个红颜少女,美如天仙。董生狂喜万分,上前戏摸她的下身,却意外地摸到条毛茸茸的长尾巴。董生害怕起来,转身想跑。女子已醒过来,一把抓住董生的胳膊,问:“你往哪里跑?”董生越发害怕,战战兢兢地哀求仙人可怜饶恕。女子笑着说:“你见到什么把我当仙人?”董生说:“我不畏首而畏尾!”女子又笑着说:“你搞错了,哪里有尾?”说完就拉过董生的手,硬要他再摸。董生只觉她大腿滑嫩、尾部光秃。女子仍然笑着说:“怎么样?你醉意朦胧,不知看见了什么,这样胡说八道诬赖人!”董生本来就喜欢女子的美貌,这时越发被她迷住了,反自责刚才不该错怪她;然而还是怀疑女子来路不明。女子说:“你不记得东邻的黄毛丫头了吗?算来我家搬走十年了。那时我未成人,你也是个孩子。”董生一下想起来了,说:“你是周家的小阿锁吗?”女子说:“是啊。”董生说:“经你提醒,我这才想起来了。十年不见,你竟出落得这样苗条漂亮。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呢?”女子说:“我出嫁才四五年,公婆就相继去世,又不幸成了寡妇,孤苦伶仃,没有依靠。想起小时认识的人中只有你了,因此才来投奔你。进门时天已黑了,碰巧有人来请你去喝酒,我就躲在一边等你回来,时间一长,浑身寒冷,就钻到你的被窝里取暖。希望你不要见怪。”董生很高兴,就解衣共枕,尽情欢乐,且十分庆幸自得。

一个月后,董生渐渐形容枯瘦,家人觉得奇怪,就问他原因,他总推说不知道。时间长了,他面目瘦得吓人,才感到害怕,忙又去找原来那位医生,恳请治疗。医生说:“这是妖脉,上次你脉象上的死兆现在已经出现。这病不能治了。”董生大哭,不肯走。医生不得已,只好给他针手灸脐,并送他一□□药,嘱咐说:“若再碰到女人,必须坚决拒绝她。”董生也知道自己危险了。回到家里,女子嬉笑着又来勾引他。董生满脸不高兴地说:“不要再来纠缠我,我快要死了!”说完拂袖而去。女子恼羞成怒,生气地说:“你还想活?”晚上,董生服药后独自躺在床上,刚要合眼,就梦见与女子交欢,醒后就遗精了。董生越发惊慌害怕,便搬到内室去睡,让妻子亮着灯守着他,但是仍旧梦遗,看那女子已不知去向了。过了几天,董生就吐了一大盆血死了。

另一个书生王九思一天在书房里读书,忽见一个女子进来。王恋其美貌就和她私通。问她从哪里来,女子说:“我是董遐思的邻居,过去他与我很要好,不料被狐精迷住丧了命。这些狐类的妖气很可怕,读书人应该小心提防。”王听后越发钦佩她,于是两相欢好。日子不长,王便觉得精神恍惚,如染重病。忽然梦见董生对他说:“和你相好的那个女子是个狐精,她害死了我,又要来害你!我已向陰曹地府告了她,以报仇雪恨。七天之内,你必须每天晚上点好香插在室外,千万不要忘了!”王九思醒后觉得这事很奇怪,便对女子说:“我病得很重,恐怕要弃尸于山沟荒涧中。有人劝我不要再行房事了。”女子说:“命里注定你长寿,行房事也活着;没有寿限,就是不行房事也得死。”说着便勾引挑逗。王九思心旌摇动,不能克制,又与她苟合。事后又很悔恨,但总不能摆脱她。到了晚上,王把香插在门上,女子来到后就把香拔下扔了,夜间,王九思又梦见董生来,指责他不该不听话。第二天晚上,王九思暗中嘱咐家人,等他睡后,偷着将香点着插在门上。女子在床上,忽然吃惊地说:“又插上香了!”王推说:“不知道。”女子急忙起身,找到香把它掐灭了,回来说:“谁教你这么干的?”王九思说:“可能是内人担心我的病,听信巫婆的话,给我祛病消灾吧。”女子彷徨不定,闷闷不乐。家人在暗处见香熄灭,又点上插好。那女子叹了口气说:“你福大命好。我不该误害了董遐思又再来害你,的确是我的错。我将和他到陰曹地府对质。你若不忘咱俩过去的感情,就别弄坏我的皮毛。”说完,挣扎下床,扑倒地上死了。王九思点灯一看原来是只狐狸。怕它再复活害人,便招呼家人,剥下它的皮悬挂起来。王九思病得很重,见狐来说“我已向地府提出申诉,地府判决董生见色动心,罪当该死;但又追究我不该诱惑人,没收了我的金丹,命我还生。我的皮毛在哪里”?王九思说:“家人不知有用,已把它剥下扔了。”狐神色凄惨地说:“我害死的人太多了,现在死已经很晚了。然而你也太狠心了!”说完,怀恨而去。王九思这场病几乎送命,半年后才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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