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作为东道主,也不好一顿饭打发了众人,若是放着不管,只怕能把屋顶掀了。便让人搬了投壶,就当热身。
众人才用过,这会也不爱动,正好当做消食,倒也玩的兴起。
屋里正热闹着,义大叔走了进来,对贾赦耳语了几句。
贾赦手一顿,把箭交给金晖,带着人出了屋子。
柳谧见了顺势起身就要往外走,金晖一把拉住他,“到你了,别跑。”
“就是就是,你可别想逃跑,输了到时候猎物都归我。”侯沧瞧着柳谧单薄的臂膀,好不得意。
贾赦心中有事,倒没在意屋里的动静,到了庭院见四下无人便道:“此事当真。”
“属下早年随老太爷带兵打仗倒是见过此物。平时并不如何,若是混了血腥味只怕要发狂。”
作为东道,贾赦万事都做了准备,不成想到底出了岔子,这人是冲着他去的,还是……他踱步两个来回,“有办法么义叔。”
义大叔摇了摇头,“若是在府里还有办法,庄子上……”
“罢了义叔,我也是一时昏头,到时候你便这般行事,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贾赦冷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也不怕爪子被剁。
义大叔领命赶紧退了下去。
贾赦慢悠悠回屋,见众人玩的兴起,随意瞧了那人一眼,便不再关注。
等到众人消食的差不多,那边厢石磊下人来报,众人一窝蜂的去牵了马,各自带着精壮奴仆,蜂拥而去。
从庄子一路骑行,拐了好几条小道,才到了山脚下。
石磊那边一对人马正好也到了。
众人无话,哨声一响,策马扬鞭,各自散了开来。
贾赦对打猎兴趣缺缺,带着随行壮丁慢悠悠骑着,见了皮毛不错的,这才射上一箭。一个时辰过去也才打了两三张皮子,给老太太做个坎肩都不够。不过他也不着急,瞧见一处溪流,挥着众人下马休整。
随着林子鸟叫声响起,贾赦麻溜蹬上马背,顺着声音方向挥鞭。眼看马蹄就要落在蓝衣少年身上,他赶紧拉弓,顿时血飞溅而出,马背上的人顺着马倒地。
他赶紧下马,吩咐随行的大夫和马夫各自查看。
不一会,众人纷纷骑马赶到,眼见一大片血迹,赶紧围了过来。
柳谧看着贾赦一行人身上都是血迹,“贾大你……”声音颤抖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我倒无事。”贾赦蹲的腿麻,扶着树慢慢站起来,对着蓝衣少年道:“倒是吴灿,杨曦两人差点儿出事。”说着好似疑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好大动静,吓的我箭都放空了,可惜一张白皮子了。”齐国公家的陈珉摇摇头,好似心有余悸。
贾赦看了人群中一眼又看看陈珉,对着石磊道:“庄子上倒不好养伤,待会担架过来让人准备车驾先送他们俩回城,你看如何。”
石磊点点头:“就这般罢,好在无大意外,也算侥幸。”
“可不是侥幸。”
贾赦勾唇瞥了石磊一眼,算账总不急于一时,自己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日子并不因谁停下脚步,转眼皇家春狩的日子,众人挤破头都想着随行,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荣宁两府几位爷必是要去的,随后黄门传了懿旨,贾老太太和东府大太太两位女眷也要随行。
出发前一日,贾老太太很是不放心,又是训了话,又敲打了贾母,这才整装随着其余几家女眷一行出发。
出发第一日,贾赦从先生出下了学,转头去了荣禧堂后头的院子。
山中无老虎,贾母自老太太去了西郊,通体畅快不知几凡,好心情的抱着小儿子逗弄。听的丫鬟来报,手一重险些弄哭孩子。
奶娘是个有眼色的,赶紧上前道:“太太想是累了,不如交由奴婢哄着。”
“罢了,赖大家,你抱他下去,好生伺候着。”
贾母一叹,这大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这边厢赖大家的抱着贾政出来,正好遇上贾赦。
贾赦见她要行礼,挥挥手,理了理衣衫行至屋中,“太太安。”
贾母扯起嘴角,“我儿来了,快到母亲这儿来。”
说来从贾赦穿越到现在,除了请安,还真不曾和贾母有多言语,此时他也热络不起来,便点点头依言从了。
见他这般,贾母松了一口气,“平日见我儿总是忙的很,想同你多呆一会子都是难的。老太太总说你在忙,也不知课业竟如此繁重。”
这是在挑破离间,贾赦依旧面无表情,只嘴角往上翘,让人瞧不出情绪,“儿子本就愚笨,启蒙比旁人略晚,不上进些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