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史家家主,这名儿倒是没问题,就是连名带姓的,可难听。怪道和贾家有姻亲。就贾和史这俩姓,取什么名都是白瞎。
“呀”周氏张大了嘴。这贾家偌大一家子,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漫说这老国公还在,说句大不敬的,就是老国公不在了,这也不能立马就分家吧?
“谁说不是呢。这二囡也没给个信,我啊,也是两眼一抹黑。”原来啊,这周氏把话儿都说出来了。得亏没有外人,老太太也不在意。
倒是周氏咻的一下用帕子捂住了嘴,掩了掩,才又道:“虽是姻亲,却不是一家人。既是发了帖子,想来已是定下了。左右小姑子嫡子嫡媳的,总不能亏了她。到了日子,我和老爷并三个小子一并去了也就是了。”
“这话很是。左右我们二囡不能受了委屈不是。”史老太太岁数大了,精神不济的很,这说着说着,就犯了困。
事情基调定下了,周氏也乖觉,并不多说,只让人好生照看着老太太。
这一出院子,周氏就啐了一口。别看周氏说的干脆,实际上她却不太乐意。
缘由也是有的。周氏娘家并不如何显赫,因着靠上史家,日子才好过些。仰人鼻息本就看人脸色,这贾母又老来女,一家宠的就厉害,也就养成了骄傲性子。这两人都是要强的,自然不太对付。后来周氏嫁到史家,成了姑嫂。周氏也是吃了贾母不小的亏。好容易诞下子嗣,能抖落起来了。临了出嫁,老侯爷还把家产一半都给当了嫁妆,这周氏心气能平?
按理说,这又表姐妹,又是姑嫂的,关系本应该亲近。可姑嫂本就难处,都是一本烂账。好赖小姑子出嫁了也不忘提携娘家,这些年才没有跟斗鸡眼似地。
可不平也没法子,婆婆不仅她的姑母,还是小姑子的亲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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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大靖朝立国不不过几十载,朝堂上已无大战事,文臣武将界限越发明显,类似贾源这些老臣武将,因着皇上体恤,挂了个虚名,实际上已经不大管事了。
这一下朝,该走的都走了。贾源打完瞌睡,眼见大臣都走个干净了,才颠儿颠儿的往乾清宫去,不巧,遇到了蔫坏蔫坏的沈阁老。
“国公有礼啊。”沈阁老,位列三公正一品兼户部尚书,同贾源一代臣子。
“有礼有礼。沈阁老也是觐见皇上啊,真巧,不如一道去啊?”若说贾源平生最不耐谁,无他,沈七这个老匹夫。
要不说读书人蔫坏呢,这沈阁老明知贾源不待见他,这会还笑眯眯的:“好啊,相请不如偶遇,国公先请。”
“两位大人,皇上宣您二位觐见呢。”
“遵旨”这杜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这会俩人也不扯皮了,都跟在杜公公后头。只两人这小动作一直没断过。前头的杜公公生怕这两位老大人掐起来。
路不长,终于到了,杜公公赶紧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这才前去通报。
短短不过半载有余,贾赦褪去了先知的傲慢,褪去了陌生时代的胆怯。他只觉的在这方天地越发从容。
这种感觉,不仅贾赦他自己意识到了,教他的十来位先生也意识到了。众位先生既欣喜于学生的成长,又暗暗担忧,慧极必伤。
可是这担心没多久,他们的学生,贾赦就给他们上了生动一课,惹的众人摩拳擦掌要好好调,教这调皮的学生。没办法,他们太爱这学生了,既聪明,又练达,再是找不到这样的了。
一日,在教授贾赦四书五经的课堂上,先生正在布置作业,贾赦问先生:“学生读【孟子·告子】【苟子·性思】又读【传习录】和程朱理学,皆是从心而论,又读伯阳父、周太史史伯、孙子、荀子、韩非子之言,究竟从理从物或是从心?望先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