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雪把冰蚕巾卷在心无悔的襁褓上,收紧力气,孩子便落在她的身边。
心无悔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眉眼清清亮亮,望着萧怜雪竟然开心的笑起来,眼眸似如恬静的弯月。
萧怜雪瞳孔微缩,看着怀中天真无邪的心无悔,渐渐勾起淡唇。
还好,她没事。
浑身颤抖的咳着,刚才发射最后一枚银羽针已让她用尽全力,一直强忍着支撑到现在。
如今,好累啊。
真的好累.........
这乱世之中,纷纷扰扰,恩怨交织,每个人都有太多的罪孽深重。
背上传来阵阵的剧痛,血渍在她淡紫色衣袍中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一个鲜明殷红的手掌印,如黑暗中的一团彼岸花。
那么妖娆,却又那么悲凉.........
皇城——
白炎指尖一颤,青花瓷杯脱手从他掌心划落,嘭一声大响,瓷杯四分五裂。
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和这瓷杯一样,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碎了............
剑眉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和心痛死死勒紧他的心脏,连呼吸都抽痛起来。
起身,不管不顾的迅速往外走。
“小表哥,你...........”
白炎背对着庄问和司杜南风,修长挺拔的身影似月下离群孤雁的清莲,清冷,傲然。
但若仔细看去,则会发现——
他缠绕金线的指尖竟微微颤抖..........
“怜雪出事了,我要回去。”
“小表哥。”庄问苦笑着摇头,只觉荒谬,难道世间有千里传音这样的绝技?
“百宝袋不管是智谋还是武功天下间难有敌手,你是担心过度杞人忧天罢了。”不动声色压低声音,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语气。“何必为了这个触怒皇上,小表哥若是担心百宝袋等商议完事回去也不迟。”
白炎用力握紧指尖,泛着青白色的指节隐隐作痛,却依旧难以转移心头沉闷的抽痛。
明明知道,今日踏出宫门将和司杜南风撕破脸皮........
明明知道,今日踏出宫门群臣百官必定议论纷纷,不得安宁........
然而——
“我必须立刻回去。”
司杜南风微沉面容,狭长锐利的鹰眼透着嘲讽,猛然一拍龙椅。
“胡闹!给朕坐下!”
白炎没有动,倔强仰起的下巴是那么的清冷,孤傲,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