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烂漫,艳阳西斜。
这样的日子,在乱世中是最难求的。
萧怜雪站立在桃花树下,不耐烦的皱起云眉。
一袭淡紫色水袖衣裙,墨发及腰,被一根紫色丝带束起,在风中轻轻飘扬,眉眼精致,顾盼之间总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带着沉静。
女装的萧怜雪少了男装时的锋芒和肃杀,眉间多了几分女子的气韵和阴柔,却依旧透着淡淡的漠然。
绝色无双,清丽胜仙。
“好了没有。”
她开始不耐烦的出声。
圣灵手抬眼,勾唇一笑。
“等一下,快好了。”
低头描绘着画中的女子,白炎眼中惊艳更甚。
画卷中的女子未施粉黛却依旧绝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水眸总带着不容世人亵渎的冷清。
仰头,他轻轻叹口气,幸好,如此风华的她是属于他的。
“好了,怜雪看看,可画得好?”
萧怜雪盯着他,许久才缓缓走来,微瞥一眼画卷便不再看。
“怎么,难道画的不好?”
“你把我画的像个深宫怨妇,怎会好?”
“深宫.....怨妇?”
圣灵手睁大桃花眼,好一会扑哧笑出来。
怎会是深宫怨妇,画中女子体态沉静,容颜绝代,带着红尘之外的洒脱和冷清,尤其是那双眼眸,更是勾画的惟妙惟肖,淡然无痕。
却不知怎么的,萧怜雪看却变了味道,总觉得他把自己画的怨天尤人,像一个深宫里的怨妇般。
白炎愉悦一笑,想了想又提起画笔在画中女子嘴角处添上一痕,瞬间,本抿成一条线的淡唇一下子变得柔和,容颜少了几分冷硬,更加灵气逼人。
“如此,可还像深宫怨妇?”
萧怜雪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白炎抬头,看着花飞红满天,惬意的闭上眼。
时光若能在此刻静止,该有多好,没有战争,没有纷扰,没有乱世,只有青山绿水,只有桃花满天,只是伊人相伴。
可他怎么忘了,世间最变化莫测的就是命运。
那画上颜色无双的女子,注定是他命中的劫难。
而往后的他,也注定看着九龙塔纱幕后的画像,思念着那个人。
只是再回首,物是人也非。
纱幕后的画像有些破旧,有些模糊。可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似乎都记载着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