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秀的心思显然不在故事上,她此时手里拿着一封信,信是由二伯带来的,是二伯家的三堂姐寄给她的。
这时,阮夫人推门而入,桑红放下了扇子便退了出屋。
“怎么了?我看你吃饭的时候闷闷不乐的,可是你三姐在信里又说什么怪话了?”阮夫人看着女儿手里的信问道。
“她还能有什么好话呀。”阮秀没好气的道,前世,这个三堂姐就处处踩在她的头上,而今世,重生后,她先是帮着提醒姑姑赵拓之事,使得姑姑逃脱了一场劫难,也使得阮家逃脱了一场劫难,现在家里的老夫人还有恭王妃都甚是看重她。
已经几次催她回京里,只是因着安修之的事情,她终是有些放不下。
如此,却惹的三堂姐忌恨在心。
也不晓得她跟安修之的传闻三堂姐是如何知晓的,这会儿居然巴巴定信来嘲笑了她一翻。
本来,她还在想着,等到安修之高中状元,到时再看看三堂姐的脸色是何等精彩,可没成想,又出现了学子上书一事。
赵拓之死,在朝中就十分的敏感,而钱塘学子一上书,立刻的朝中便风起云涌起来。
当然了,这些风起云涌于她一个小女子来说没甚么关系,但是作为上书首当其冲的安修之,王继善还有教谕沈槐三人,却总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娘,二伯可说了朝廷要怎么处置安修这他们?”阮秀拉着阮夫人坐下,有些急切的问道。
“好象是要罢了他们今年的乡试资格,让他们闭门读书,三年后才准参加,不过王继善和安修之两个为首的怕是不会这么轻,搞不好要革了功名。”阮夫人道。
“革了功名?”阮秀猛的惊跳了起来。
“是的,你二伯是这么说,不过,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让安修之避过灾祸。”阮夫人道。
“什么方法?”阮秀赶紧问。
“让安修之出来举证,说他的行为是受人胁迫,到时他自然就无罪了。”阮夫人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二伯从京里一来,就把夫君训了个狗血淋头,这不算还让她出面,让秀儿去劝安修之举证别人,这都什么事儿?只是二伯本就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的还还止一级,又抬出家里的老夫人,他一家终是阮家人,却是拒绝不得。
更何况安修之是自家夫君的学生,自家夫君也有教导之责,所以,这个法子也是不得不为啊。
“这法子怕是不成。”阮秀摇摇头,前世跟安修之相处了八年多,对于安修之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成就算,咱们就回京去,总有口饭吃。”阮夫人道,他二伯一来咄咄逼人的,她心里也是有些不愤的,倒不想逼着女儿去做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对女儿家的名声毕竟是不好的。
“娘,我不甘心就这么回京,或许,不管成不成总要试一试。”阮秀却是拧着眉,前日,她无意中从巧姐儿嘴里知道一个消息,那安修之居然对王靛许下,王靛一日不定亲,他便一日不说亲的誓言,说实话,若不是前世她隐忍惯了,她当场就差点爆发了。
这一世,她贵为阮府的千金,没想到在安修之眼里仍然比不上王靛。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安修之一意孤行,那这一世,安修之的前程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
西湖河堤。
安修之被巧姐扯着到了曲院小亭,此时正是夏天,小亭外荷叶田田。
进得小亭,巧姐就避到远处,亭中,一女子窈窕而立。
“安大哥。”女子回过身,正是阮秀。
“阮姑娘,你找我何事?”安修之拱手,却也立在亭外。
“安大哥,我二伯从京里来了,带来了朝中对学子上书的处理结果,所有学子今年乡试不得参加,但安大哥和王训导,很可能会被革除功名。”阮秀道。
安修之心中一沉,随后却依然拱手:“上书之时便有心里准备,多谢阮姑娘告之。”
“其实,说是这么说,但只要结果未公布一日,都是可以改变的。”阮秀又道,远眺群山 。
“如何改变?”安修之问。
“只消安大哥承认上书是受人影响,便可避过此灾,之后便是青云之路。”阮秀盯着安修之道。
“阮姑娘,我敬你是先生之女,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上书击鼓是我自己的决定,于他人无关。”安修之说着,二话不说,甩袖就走。
“安大哥,你就真的从未想过跟我在一起吗?”阮秀终是忍不住问。
“缘份天注意,多谢阮姑娘看重,只我无福了。”安修这说着,人已走远。
“安大哥不要后悔。”阮秀咬着牙道。
“无怨无悔。”这是最后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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