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雨,很大;晦暗无光的天幕,隔着层层剪不断的雨帘,突然有一顶伞替赵盈盈挡去了,头顶上倾泄而下的雨水,“不要哭,我不会娶她的。”
赵盈盈赫然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暗淡的光线下,他紧抿的薄唇透着坚持与硬朗,像极了他平时发号施令般地坚定。她知道,他说得出,就会做得到。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这样做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依旧是那么英挺而迷人的眉眼,依旧是那么酷酷的、英俊的脸庞,依旧是高蜓的鼻若悬梁,依旧是弧线优美的薄唇……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依旧深深地让她痴情、迷恋。
原来,这些都是她独享的,一夜之间,却又顿失所有,她甚至,不敢扑进他宽厚的胸膛,汲取他熟悉而温热的男xing气息,只因为——他,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一条森渭的道德伦理线,限制了她脑海中所有绮丽而荒唐的念头。抿一伞眸。
雨,越下越大了,伞的边缘上洒落下一阵阵规律而嘈杂的噼哩啪啦,她的一声轻叹,湮没在哗啦作响的雨水声中,她错开痴缠在他脸上的视线,“哥,不用顾虑我,我没关系。”
妈妈说,让她劝哥哥和谭贞贞结婚,只有哥哥娶了别的女人,才能彻底地撇清他们兄妹之间的纠葛,才能消除外界对于他们兄妹关系的一切暧昧,哥哥在部队上的作风问题,也才会不致受到质疑,不会影响到哥哥的前程。
这些道理,她都懂,所以,该要说的,她还是会说。尽管,她已经走了大半夜,心却还是那么地痛。可是,她更知道,她再也没有资格爱哥哥了!。
他却固执地抬起她的下巴,固执地命令她直视他深邃的双眸,“赵盈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你,你不爱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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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盈才抹干的眼泪,又无法自抑地模糊地眼眶,蒙胧的视线中,惊见他越来越凑近的脸,她连忙以手背阻挡了他的靠近,“哥,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我哥,我们是亲生的兄妹……”
后面的话,她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每一个字,都抽取了她身体无数的能量,她支撑不了,也负荷不了!
黑暗中,赵宇晟宽厚的大手执起了,她早已被雨淋得冰冷的小手,以微微粗砺的指腹珍视地,轻抚起她左手无名指间的戒指,“可是,你戴上了我的戒指——”
赵盈盈心中猛地一滞,犹是记得半个多月前,她收下戒指时,他挑眉霸道地要求,“吻我。或者,我吻你。”那时的他们,是有多么地甜蜜!如今,却是一寸一寸地撕碎了她的心!
赵盈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剧烈地喘息着,再睁开眼时,已经伸手去扳指间的戒指,“我脱下来还你——”
雪白渗凉的小手却被人一把攥住了,他狷肆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拒绝退货!”
他丝毫不肯让步的态度,终于将赵盈盈逼急了,“那你想怎样?你以为,你用尽千方百计的阻拦,我就不会知道你是我的亲哥哥了吗?还是你以为,你能堵得住全国十几亿人的悠悠众口……哥!没有用的,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难道你想要面对千夫冷指、任人唾骂吗?……”
她的话没有说完,腰身上却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力道,下一秒,她已经被迫紧紧地贴上了一付温热的胸膛!他用一只大手攫住她柔软的下巴,继而便烙下他霸道的吻!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吻,他深深地吻着她,几乎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他凉薄的唇ban紧紧地裹住了她的柔软,激烈而缠绵地吮吻着……
她反应过来便极力地抗拒,她伸手去推他,在他的怀里激烈地挣扎着,她甚至咬破了唇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他终于放轻了力道,只用他温热的舌尖轻轻地舔拭去她唇边的血迹,腥红的双眸有隐隐的水光,他胸口急剧地起伏,大口大口地粗喘着,伴着他受伤似的、嘶吼般的宣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赵盈盈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哭得轰轰烈烈!疼痛的感觉是那么地清晰,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一点剜着她的心似的,鲜血淋漓,痛不可言!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不管赵宇晟怎么地劝她,就是停不下来!她难过地蹲了下来,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腿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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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
赵宇晟收起了伞,在赵盈盈面前半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滑入她黏腻的发丝间,轻轻地、爱怜地拨弄着,他温柔的吻落在了她湿露露的额顶,“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惹你不开心了……”
赵盈盈忽然抬头,伸手,一把就将他推倒,“哥,不要再对我这样温柔,我不需要!你就像早上那样,看也不看我一眼,那样就好!或者,像谭贞贞说的一样,把我送到国外留学也行。只要我们不再见面,哥哥一定可以忘了我——”
赵宇晟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勾住他结实的脖颈,却惊觉他灼热的呼吸直喷薄在她白希的粉颈间,“谁说我要忘了你?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