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宜歌不喜欢齐乐。可是他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就这样把一个人给毁了,实在是于心不忍。
“既然你这么说了,这件事你就自行处理吧!”奚容也没有再说什么。宜歌一听,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在宜歌的坚持下,那齐乐被五花大绑地送回了太子府,俪妃的身边去了。后来侍从传来话说,俪妃娘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人送了份礼回来,说是给小柏赔不是的。宜歌手握着俪妃让人送来的那把金簪子。看着那簪子泛着的晶莹光泽,陷入了深思。
“你害怕了?”奚容在案前看着奏折,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从身后传来。宜歌回过神来,将手上的簪子递到了他面前。“如此精致的簪子,我从未佩戴过。这也不是我这样身份的奴婢能佩戴的东西。简单来说,我要是戴了这簪子就是僭越。在这皇城,主子你怎么重视我,我也不可以戴着这样招摇的簪子。这皇城对底下的奴婢说纵容也纵容,说严苛也严苛。我可以自由出入很多地方,可是我却绝对不能穿戴我不能穿戴的衣物首饰。主子你给我准备的那些衣裳,不都是让人特意剪裁的。虽然款式不一,但也绝对合乎奴婢的身份……可如今,这簪子……”
宜歌深深的叹了口气。总觉得不是一件吉祥事。这主子赏赐的东西,戴与不戴都是一件难事。闻言,奚容伸手抓起了那把簪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啪嗒”一声,簪子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宜歌吓了一大跳,扑上前去,细细观察。看着那断成两截的簪子,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这可是俪妃赏赐的东西,破成这样,你让我如何是好?”
“来人——”奚容一脸不以为然喊了在外头站着的侍从前来。当着宜歌的面,他一把夺过那簪子,扔到了那侍从手里。“把这簪子给俪妃送去。就说本宫觉着这簪子甚美,拿在手上把玩,一不小心就给弄掉了。簪子断了。既然断了,总是不详。就决定把它给扔了。不过毕竟是母妃送的,拿过去给本宫母妃过目一下。”
那侍从捧着簪子诺诺应是。宜歌被奚容的所作所为,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主子,这……这样还给俪妃,这簪子坏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奚容抬眼看着她,“本宫也是时候表个态了。这么做无非是让我母妃清楚,本宫做什么事,身边有什么人,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别以为她在背后搞得这些小动作本宫不知道,本宫只是不屑于去应对。此番,通过你的事情,给她一个警示,也未尝不可。”
“主子要警示俪妃娘娘,也不一定要通过和奴婢有关的事。”宜歌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下子,和俪妃的死结,估计是再难解开了。要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兢兢业业安分守己的侍女。俪妃的明示暗示,她不是不懂。不过她真是没想要攀高枝。想至此,宜歌微微抬头,看着案前的厉奚容。她恍惚又想起当年初见。她的心遗落在了那温柔少年的微微浅笑了。可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再也勾不起她当时的那种微妙的情愫。她知道,他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她对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别想那么多了。本宫替你解决了那黑衣人的事。我这么做,以后母妃就不会为难你了。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奚容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抬起头,和她对视。四目相对,宜歌一愣,最终……她只是微微别过了头。她发觉,自己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了。
“多谢主子,替奴婢解围。”
“真要谢我,我也有件事要你帮忙。”他低头继续自己的事情,却没有忘记和她谈事情。“今儿个你去地牢,见到冷云了,是不是?”听着,仿佛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宜歌却感觉到了一丝试探的意味儿。
“是!”宜歌眉头微皱,“奴婢记得再出来的时候,没有在暗室里见到他。莫非他是来找主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