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歌端起手边茶几上已经凉了的茶盏,将里头的水,对着他的脑袋淋了下去。她红唇轻启,声音愈发冷冽。“有什么事,好好说。再这样火急火燎的,小心被拖出去,挨板子。宫里的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吗?天大的事,在主子面前,也不能这样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是……”那人不停地颤抖着,低下了头,“奴才该死,多谢姑娘教诲。还请姑娘恕罪。奴才一时忘本。”
“有什么事,说吧!”见他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宜歌抽出自己的手帕,扔在了他的脸上,“边擦边说,省得着凉了。”
“多谢姑娘!”那人抓起了帕子,一边擦脸一边俯下身,开口说道,“外头有人传言。姑娘你在昨日的花会上,在众位千金的茶水里下了药。以至于,众位千金,回到家之后,一个个缠绵病榻。更甚至,还有一些姑娘因为控制不住药性,居然拉着下人,强行与之交,欢。结果惨不忍睹。”
“我下的药?”宜歌蹙眉,“谁说的?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蜚语?众位千金被下了药,下得可是春,药。不然为何会发生传言中所说的那些事?”
“据传言,应该是姑娘你说的那种药没错。只是不知是谁那里传出来的,说是姑娘你下的药。因为昨儿个就你喝的茶,和她们喝的都不一样。”那人说着,低下了头,“更有甚者,说你是受了左小姐的指使……”
“左小姐?”宜歌越发觉得事情混乱。这人说得混乱,她倒是听出了几分意思。想来昨天南湘儿的那一番作为,原来有这层意思在。那么她现在难道就是被流言缠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外头除了传言,还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只是传言,那么她宁愿等到事情过去,平平静静的也罢。
那人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唯唯诺诺的,似乎是不敢说。宜歌的心下一沉,低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躲躲闪闪。”
“姑娘有所不知。她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没事。奴才方才听了外头的话,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估摸着这会儿那些个小姐们的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想着对付姑娘你呢。”
“对付我?”宜歌哭笑不得。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何德何能,居然成了她们的公敌了。要知道昨天花会上的一切事宜,可不是她安排的。都是南湘儿一手安排的。按说有嫌疑的人,也不会是她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都赖在她的头上?这些人,还真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都还不所以然呢。
“小柏姑娘,你还有心情笑。奴才听到后,吓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人好容易平静下来,这会子又是怕得浑身发抖。
宜歌可见不得这样的,冷声道:“下去吧。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