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就要走了,不然真舍不得叫醒你!”他笑着,语带温柔。宜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抱歉,还要你亲自来接。该是我送你才是。”
“你能来相送,我已经知足了。俪妃那边我已经去请过安了。你昨儿个来的事,我可是让人瞒了她的。此前我认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说些什么。不知道我走了,她会不会秋后算账。”
宜歌无辜地眨了眨眼,“她要是真要算账,我也只好认了。谁让你我都不不想被她打扰了朋友间最后的相聚。总之,还是值得的。”
海岩闻言笑了,“那就好,还担心连累了你,被你埋怨!走吧。时候不早了。”
宜歌答应着,两人说笑着往外走去。就在太子府外。正准备上马车的她,遇见了风风火火前来的厉奚容。乍然看见他的到来。宜歌和海岩,都有些吃惊。
宜歌吃惊,从车辕上爬下来,向着他走去。奚容坐着高头大马上,低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她。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眼神。宜歌被盯得心虚,低下了头。她想起安婧说的话,心里一阵酸楚。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始终只能问一句,“主子,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她送就好。是不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海城城主,他还是有必要送一送的?
“本宫就不能亲自来送送海城主吗?”奚容居高临下,看着她,语带责备,“把头抬起来。告诉本宫,你昨儿个说来送海城主,送了这一夜,都还没送他出了这太子府?”
原来他是在怪自己彻夜不归!这么问,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这么想着,宜歌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一夜未归,不可以吗?”
“本宫何时说过不可以。只是你别忘了,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女。对自己的行踪,是不是太随意了?”他挑眉,有些恼怒她居然敢如此理直气壮。
宜歌心里一阵酸涩,旋即别开了眼,不看他。侍女,他的话,还是刺痛了她。她还以为,他多少还是在意的。始终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想的。宜歌深吸了一口气,“主子,神医即刻就要启程离开了。奴婢答应了他,送他至长亭道别。主子,既然来了,是不是也一起送送神医?”
“走吧!”奚容勒马,看了一眼海岩,又看了一下马车,“只有一辆马车?”
难不成,如果他不来。他们两个是准备两人共乘?这么一想,他看海岩的眼神,隐约带了点挑衅。海岩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挑战,只觉得有趣,故意调侃道:“海某一人离京,可没有想要带走小柏姑娘。不然还真得多准备一辆车。这车虽小,带着小柏和殿下,到十里长亭,还是足够的。”
说着他命人撩开了车帘,弯腰相请。待三人陆续上了马车,宜歌一个人躲在距离车门最近的地方。奚容坐上座,海岩坐在他右手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什么话说。
马车缓缓走着,奚容见海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眼瞧着这十里长亭越来越近,心下着急,乘着宜歌下马车去找水喝的时间,寻机开口道:“海城主可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毒,这中毒之人,自己也发觉不了。”
此言一出,海岩显然是一愣。他的第一反应,就觉得他是在问小柏身上的毒。可是再想想,又想起这种毒,若不是他师傅特意提点过他,他也不知道。寻常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发现。因此,他说自己不知道,也不会有问题。
海岩这么想着,神色自若地回了一句。“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真的有,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