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依旧炎热,墨非吸了两口冰镇酸梅汤,擦了擦汗,刚从外面回办公室,简直热得要命,自从知道苏沐也是闵医生的病人,她的心理就一直惴惴不安,打着小九九,趁着大家都在打盹的功夫,跐溜一下划到苏沐身边,悄声说道,“苏沐,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老实,都不告诉我们你和闵医生之间的事,我们现在是病友,来跟我说说。”
苏沐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墨非,“这是我的*。”
墨非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过又瞬间谄媚的说道,“既然这样,你和闵医生关系这么好,会不会可以看到其他病人的资料。”
苏沐一下了离开好远,惊恐的说道,“这是犯法,墨非。”
“切,”墨非再不理会苏沐,这些年跟着永叔违法的事情你还做得少,看不到就好,害得她老提心吊胆的。
安静的办公大厅传来一阵高跟鞋声,用耳朵一听墨非就知道是谁来了,唇角自动上翘,看向门边。
“北河街,谋杀案,大家行动,”顾然神色严峻的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
凶案现场位于北河街一栋废弃的工地上,一栋尚未竣工就被遗弃的大楼,周围杂草丛生,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在周围采集轮胎印和脚印。徒步爬上了三楼,里面是裸、露的钢筋水泥,看这个布局,应该是作为停车场的。
戴好手套提着工具箱的吕念神情疑惑的看着这个犯罪现场,她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脑子却一时懵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死者衣着褴褛,肤色黝黑,可能是一名流浪汉,男性,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死因勒杀,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吕念虽然戴了口罩,刺鼻的气味,却让她胃里翻滚,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永叔在案发现场来回走了几圈,一上来他就闻到了这种味道,已经在他记忆力尘封十多年的味道。
顾然蹲在尸体旁,靠近闻了闻,环顾了下四周,疑问的看向永叔,十年前流浪汉被杀的案子轰动一时,而永叔正是凭这个案子名噪一时。
“顾然,我需要去一趟海城监狱,”沉默许久的永叔突然说道。
吕念猛然想起了这个案子,当时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她的老师跟她讲过这个案子,可是凶手不是被抓到了吗?
“我和你一起去,”顾然毋庸置疑的看向永叔,后者沉重的点了点头。
等永叔和顾然离开后,方正在一旁默默嘀咕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墨非皱着眉头看向案发现场,摇头说道,“还能有多槽糕。”
黄海被押解出来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坐在凳子上,直直的看着永叔。
顾然没有进会客室,只是在铁门外面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案子势必会很棘手。
永叔注视着黄海的双眼,“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黄海缓缓露出嘲讽的神情,“我天天在这里,不知道师傅来有何贵干。”
“十年前是我亲手抓的你,”永叔顿了顿,他一直对黄海寄予厚望,可谁知道他悉心栽培的得意弟子居然是连环杀手。
“师傅当年是仅凭推测和我的口供将我定罪的,师傅有其他证据吗?”黄海轻哼了一声,“没有,你没有证据,而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你为什么认罪?”永叔轻笑一声,他知道黄海很聪明,每个犯罪现场他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如果不是因为和他同事时的细节,根本不会怀疑到黄海身上。
黄海随即也笑道,“我是个警察,结果每天被师傅派来的人跟踪,你要我认罪,我就认咯,关一辈子而已,比被自己的师傅怀疑好。”
“我不知道外面是谁在帮你,但我会查清楚一切,你、还有你的模仿者,我都不会放过,”永叔淡定的看向黄海。
“师傅,万一我真的是无辜的呢?”黄海挑衅的看向永叔,“看来我终于等到今天,沉冤得雪。”
“鹿死谁手善未可知,”永叔起身神情肃杀的看向黄海。
回程的路上,永叔一言不发沉默的开着车,顾然的手机传来一条讯息,死者身上的液体经检测与十年前的案子用的是同一款清洁剂,专用于厕所。
“永叔,鉴证科已经检测了死者身上的液体与十年前一样,黄海的律师很快就会行动了,”顾然担忧的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永叔说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