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歌清幽的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容墨 ,总觉得今晚的他确实不同与往日,像是哪里怪怪的,一时半会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她亦懒得去分清辨明,美目清光一转,轻瞥了容墨一眼:“还愣着这里干嘛,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哦?你用不着赶我,就是你也要立马卷起铺盖走人了……”容墨无奈摇摇头,唇角笑意渐浓。
见沐颜歌还傻愣在一旁,遂即恢复了清睿如常的神色,“赶紧收拾东西,大军就要出发了,我特意禀明了皇上,出了潼关,我们就不随军而行了,毕竟带着个娃娃,呆在军营里不便诸多!”
“这么快?”沐颜歌一时间对这消息还来不及消化,雀跃却是难掩。总算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而且是不用随军而行了,如何能不叫人开心?
“你若舍不得这里,就留下好了,为夫的马车少了你这女人,自然是跑得更快!”容墨倾身逼近,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几近贴了上来。
“你,你想干什么?想死么?”沐颜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杏目微瞪。她还晕乎乎的,这人就趁机作乱,只好先扔出了杀手锏。
“啧啧,夫人只有这套吓唬人的招数么?”容墨薄唇微勾,几分桀骜。他***,每次对他都用这招,就拿定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摸她、碰她、咬她么?
算了,暂且放过她,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容墨绽开了一个美滋滋的笑容,让一旁的沐颜歌看得心里发怵。
半个时辰后,“一家三口”便上路了。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地处黄河渡口,位居晋、陕、豫三省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因此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
关口城门有重兵把守,近年此地战事频繁,巡查严密倒也不足为怪。马车行走至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正如诗中所描述那样:“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
出了关口,便是沃野千里的关中平原。也就是在这里,他们便与南凉jūn_duì分道扬镳了。容墨舍却官道,一路向右西行,马蹄轻疾在古木参天的山野小道上。
“喂,离我们入凉还要多久?”沐颜歌抬眸望向容墨。
容墨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一把华丽折扇,并未理会她。
沐颜歌正欲再度开口,便见某人倏地抬头,啪的一声捻开,却见扇面上洋洋洒洒几个狂草墨字:遁世无闷!某人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眸中隐含笑意,“我不姓‘喂’,我姓‘容’,单名一个‘墨’字。”
找死!沐颜歌微瞪了某人一眼,却碍于玉敏也在车内,不好破口怒吼。
容墨看了眼窗外,转眸望向沐颜歌,“这里离南凉盛京大约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现在已是日落时分,后天晌午大抵便能进长安城了!”
什么?还要两天多?依此看来又要在外过上两晚了,沐颜歌不免皱了皱眉头。
见她眉头蹙起,容墨似乎对沐颜歌的顾虑已了然于胸,轻摇着折扇,笑意宛然,“你大可放心,今夜定不会让你露宿野外,不出一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我们容家的商旅驿站,我等夜宿一晚,天一亮便可继续赶路。”
“驿站?”沐颜歌耸眉,微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