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雨念才发现这里是个临海复式大庄园,一派的欧式建筑,奢华不说,设计极其壮观雄伟,假山喷泉,竹林花园一应俱全。
阵阵海风拂来,卷着雏菊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的清脆的和鸣,和竹林的簌簌声响就像是现场交响乐。
整个庄园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就像是座城堡。
庄园有两幢别墅,她刚走出来的这一幢,是陆柏昇住的,她不知道原来他常年居住在国外,是住在了这里。
在不远处还有另外一幢,相比之下,那幢临海别墅更显幽静。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就是他母亲住的地方。
进来的时候雨念不知道,这会出来,才发现整个庄园保镖随处可见,可为戒备甚严。
“为什么这里要这么多人守着。”雨念指着那些黑衣人有些好奇的问。
“你可以理解为守财。”陆柏昇牵着她往那边别墅走,随意的解释了这么一句。
雨念没多想,只认为他说的是事实,一般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排场,陆家老宅也有保镖,她倒是见怪不怪了。
去海边别墅要穿过一个大花园,雨念惊讶,花园里竟种满了雏菊,难怪,她刚醒来就闻到了雏菊的芳香,“天,这里怎么种了这么多雏菊?”
她看着陆柏昇,激动得像个孩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雏菊盛开的花景。
“这是意大利的国花,我母亲很喜欢。”陆柏昇解释了一句。
雏菊又名延命菊,是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原产欧洲。它的叶为匙形丛生呈莲座状,密集矮生,颜色碧翠。外观古朴,花朵娇小玲珑,色彩和谐。早春开花,生气盎然,具有君子的风度和天真烂漫的风采,深得意大利人的喜爱,因而推举为国花。
在雨念的记忆里,身边除了父亲之外,鲜少有人喜欢雏菊,没想到她的婆婆也如此喜欢。
“雏菊挺美的。”她由衷的说了句。
陆柏昇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紧了紧手,说,“走吧。”
雨念离开时又回头,重重的看了眼那片花海,不知为何,她觉得心情陡然变得很压抑,很难受,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
甩了甩头,心想肯定是自己要见婆婆紧张成这样的。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见到的竟然是如此一人。
雨念在自己脑海里幻想过无数种与婆婆相见的场景,也幻想了无数种婆婆的形象,或刁蛮或霸道,或贤惠或温柔,却独独没有想到她竟会以最出人意料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也终于知道,陆柏昇为什么一直强调那些珠宝首饰,他的母亲用不上。现在,连让她睁开眼看看他们两,只怕都成为奢侈。
隔着厚实的玻璃,看病床上女人,就像是被放置在保温箱里的新生宝宝,略显病态的瘦脸上,虽没有正常人的红润,但却依然能看出她精致的五官和小巧的轮廓,让人不禁能幻想出她年轻时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雨念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紧绷的身体和紧抿的唇角,自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份心疼和思念,是真挚的也是脆弱的,和她十指紧握的双手,始终在压抑着颤抖,这份情,她能感受得明白,也能体会那种看着至亲的人躺在病床上的难过。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陆柏昇会将母亲安置在这里?陆庆丰又知不知道他的母亲在这里?
嫁到陆家三年,雨念从来都没听过关于陆柏昇母亲的一丁点消息,哪怕是一个名字都没听到过。
如果不是那天沈心榕一时口无遮拦,估计,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婆婆。
“柏昇,妈,怎么了?”雨念压着心底的难受,很艰难的开口问,她知道,这样的发问挺残忍的,这无疑又是再一次揭开了陆柏昇心头的伤疤,逼着他再去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