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这人说话算数的很,回到府邸之后,就将她带到了后山之中,那晚是黑夜,浅夕看的并不清楚,只知道夜色下的后山很美,竟没有发现这里还建造了好几间屋子,更让浅夕意外和震惊的是其中一间屋子堆满了各种珍贵的药材,堪比皇宫中的御药房。
“天啊。”
浅夕不敢置信的感叹出声。
容凌嫌她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那座木屋房子有人用,左边的库房全是药材,右边的房子你随便挑一个,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把这里炸了就行。”
浅夕本来正高兴的,听容凌这样一说,她的重点就落在了第一句话上,木屋子是最佳位置,离药材库最近,而且搭建的简单大方,但是很别致。
浅夕的心里头闷闷的,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夜血狼他们的话,似乎提到了一个律儿小姐……
这间木屋子是那个叫律儿的吗?
这明显一听就是个女子的名字,也是容凌的女人?
心情突然烦躁了,浅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竟指着那间屋子道,“我就想要这间屋子。”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容凌张口拒绝。
“为什么?”
心里难受的紧,刚才的兴奋心情也沉淀了,她竟然还能这般平静的明知故问。
“先来后到,那里是别人的屋子。”
容凌似是看了浅夕一眼,不知道她突然间怎么了,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果然浅夕嘲讽的一笑,“女的?”
容凌没有说话,可浅夕知道他是默认了。
“懂医术?”
容凌依旧没有说话。
浅夕冷笑一声,“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我才成了那个被人刺杀的倒霉鬼?”
其中心中已经猜到了,可是还是要问出来,虽然心里堵的难受,可浅夕就是要找虐,她不舒服了,很不舒服。
“我说了,会护你性命无忧。”
容凌看向浅夕,似不理解她突然的质问,但仍是开口说道。
护她?
呵呵……
浅夕冷笑。
真正的护?是对这个叫律儿的女子,将她护的严严实实,不为外人所知,并且有个替死鬼在前面替她顶着。
浅夕盯着容凌,想着这个男人这两天的话,还真以为容凌对她有那么点真挚,想他说的那句,‘那夜我感受到你的眼泪’,是对她的肯定,却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云浅夕,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他的容貌不可自拔,沉迷于他的双眼,更为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心疼,却原来人家早已金屋藏娇。
而她对于容凌来说又是什么呢?
是利用?
对的,就是利用,利用她来保护这个叫律儿的,她就算到现在还是背着‘玉山童姥’徒弟这个名号,面临着种种危险。
怎就忘了呢?
之前是强迫,现在是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不会去那间屋子。”
浅夕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很平静的说道,语气突然间疏离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欢脱。
容凌皱眉不解,“云浅夕,你……!”
“你回去吧,我进去研究点东西,你别来打扰我,将饭放到门口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容凌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去了右面第二间屋子。
“云浅夕,你发什么疯。”
容凌出声,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怎么突然就冷淡了。
——砰。
回应他的是浅夕响亮的甩门声。
……
夜晚,降临。
白日晴朗的天到了晚上竟刮起了大风,天色暗黑,风云密布。
浅夕躺在屋子,抱着小白虎盯着头顶,听着外面的呼呼风声,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浅夕不愿意去想造成她这种情绪的原因,强迫自己去想容凌的坏。
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就忘记了之前她是差点死在容凌手上的,怎么就忘了容凌之前是多么变态的,对,一定要记着他的坏。
“夜浅夕。”
脑袋正乱的很,屋子里却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惊的浅夕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夜浅夕。
这些日子,她都快忘记她本来其实是姓夜的,而知道她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而更让浅夕震惊的是,之前这声音都是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的,而刚才却分明是在屋子里响起的。
屋子里面漆黑,偶尔有闪电的光芒透过窗户打进来,浅夕清楚的瞧见一个影子站在那里。
这一眼吓的浅夕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嗡的一下,但随即她就冷静了下来,夜浅夕,知道她这个姓氏的只有一个人……不,一个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