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太闲了!”卫景炎嘴角紧绷,神色平静,面上看不出半点波动来,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冷意,也没管在一旁讪讪地摇着扇子的宋明山,扬声吩咐周义,“让徐二滚进来,爷有话问他!”
周义答应一声,忙躬身退出去找了徐世衡进屋。
徐世衡笑着朝卫景炎行了一礼,刚要抬头回话,却猛地撞见卫景炎脸上寡淡的冷意,心头登时一凌,笑意便僵在了脸上,神色惴惴地瞄着卫景炎没敢吭声,只听卫景炎冷笑道:“爷看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清闲。你既然喜欢做媒,爷就索性派个差使给你如何?”
徐世衡咽了口口水,余光瞄着卫景炎的脸色,心头悬了又悬,暗自啐了自个儿一声,晓得自个儿怕是哪儿不对惹这位爷动了怒,忙哭丧着脸求道:“爷,我那就是嘴上说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干媒婆的活儿?”顿了顿,见卫景炎脸上绷着,看不出喜怒来,徐世衡心头七上八下的,吸了口气,斟酌着解释道,“昨儿文会上,陆昱出的那几副对联跟诗题我都看了,真是文采斐然心思敏捷。难得的是他能压得住才气,隐而不露。我这就起了点结交之心。那做媒的话,也是玩笑……”
卫景炎微蹙着眉头听着徐世衡的辩解,视线渐渐落到阁楼外的巷子里,默了好一阵,才点着徐世衡问道:“宝和楼的东家你见过?”
徐世衡愣了一瞬,忙摇着脑袋回道:“没,万胜达说他们东家不爱见人……”
“连主子都不知道,你就敢拿人家的干股?”卫景炎气笑了,脸上笑意愈冷,磨着牙骂道,“爷竟不知道,一个掌柜的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你打发了!”
徐世衡被训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口,被卫景炎脸上的煞气给震住了,心头凉了半截,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珠子往宋明山身上转了一圈,腆着脸干脆认了错:“爷说得极是!我就是财迷心窍,竟被个掌柜的给糊弄了!回去我就找万胜达说去,宝和楼在文会上头挣了那么大的名声,这回无论如何都得叫他们东家露个面!”
卫景炎听见这话,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徐世衡一眼,没好气地斥道:“爷看你这脑子也被狗吃了,滚出去!甭在爷这儿丢人现眼!”
徐世衡哎了一声,忙拱手行了一礼,嘿嘿笑着退出去,半途中扯了扯宋明山的衣裳袖子,到屋门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爷今儿……不大对劲儿。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