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瞧见这阵仗,早吓得腿脚发软,不过眨眼的功夫,一群人便被踹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钱小四指挥着几个侍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几人结结实实地绑成了一团。周义也不管钱小四的动作,只面无表情地将文清贵捆了,一脚踩在富生的胳膊上,冷声命令道:“陈二爷住哪儿?带路!”
富生痛得嗷嗷直叫,一边吸气一边点头,心头一凉了半截。这群人明显就晓得爷的身份,却还敢动手……想着,富生只觉得心是沉了又沉,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忙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去看已痛得说不出话的文清贵,只得硬着头皮,一瘸一拐地引着几人往小筑别院去。
后头跟着的迎亲队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到钱小四上前笑呵呵地往领头的喜娘跟技人手里塞了张银票,语气客气而温和请大家勿要见怪,一群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钱小四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拿出扇子扇了两把,示意几个侍卫牵着文清贵的一群小厮,自个儿则轻轻松松地拽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文清贵,毫不避讳地进到城门口,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引来无数人围观。有那机灵的,瞧见钱小四几人后头还跟着一群人,便凑上去打听,这一问,顿时摇头叹气唏嘘愤恨,指指点点地骂起了文清贵。文家这纨绔昨儿才在宝和楼丢了脸,今儿竟还想祸害陇西的姑娘,简直是欺人太甚,活该被收拾!
不过半天的功夫,文家大爷妄图强掳民女,半道上被平南王府卫世子撞见,还让人给收拾了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连着昨儿宝和楼那场笑话一道,飞快地传遍了陇西的大街小巷,市井百姓又多了不少谈资笑资。
别院里,陈子昀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厅中被周义客客气气地“送”回来的文清贵,身上的气息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文安跟长平两个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爷恕罪,小的们无能,没能看住大爷——”
“这话可说差了!”陈子昀声音平静,脸上多了抹阴鸷,目光冰厉地扫过文安跟长平,仿佛根本没留意脚下一般,直接从文清贵的胳膊上踩过,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屋子的小厮,冷笑地摆了摆手,“爷也恕不了你们的罪。这话你们留着跟老太爷或是夫人说,兴许还能有点用!爷身边可容不下认不清主子的人!”说着脸色陡然一沉,声音也冷厉起来,“拖出去!”
文安跟长平面如死灰,腿脚瘫软着被陈子昀身边的侍卫直接拖了出去。富生心头拔凉,身子往后缩了又缩,牙齿哆嗦着打颤。
陈子昀冷笑着瞥了富生一眼,抬脚踢了踢尚在昏迷中的文清贵,脸上冰冷一片,眸底渐渐透出抹决绝跟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