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手机铃声在床头边响了起来,扰了房间里的清静,他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也不想的就挂断了,然而过了几秒,那个号码又再次打了过来,他俊眉微皱,但还是接了起来,等对方还没说两句,又再次掐断了电话!
他慢慢挪着身躺下了床,伸手对着床头边的一根线一拉,灯光暗灭,黑了房间,正当他闭眼想睡觉时,那记铃声又再次响起,这让他的眉头紧皱的更加厉害了,他愤愤的接了起来,没等对方说话,他并怒火的吼了出来,“你有完没完……”。
对方被他这厉声吓的一时默了声,过了一会才有些维维诺诺的发出了声,“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亲口对你说声新年快乐”。
岑西对于她的贴心问候并没敛了脾气,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那个……那个……是你姐姐给我的,在上次圣诞节的时候”,这个有些怯诺的声音是来自赖同同的。
闻言,岑西冷下了脸,“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跟你并不熟”,说着,并绝决的按断了电话,再者又立马关掉了手机,他随意的把手机扔在了床头的另一边,一双眸子看着上方,上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墨一般的化不开,如同他眼里的冷回不了暖。
房内的温度渐凉,似乎比以往的更凉了,他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再闭眼,小镇上那声声炮声也慢慢没了动静,使一切都以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不知不觉,夜已深半,再然后,庭院外骤然雨声响起,雨淅沥的打在砖瓦上,在夜深人静时,听的更加的清晰起来,如一首轻灵般的奏乐,也渐渐让他的心不再那么的烦燥。
这一场雨只有在别人沉睡时才下着,仿佛老天特意在过年这天仁慈了一把,延迟了时间。
翌日,清凉的早晨,透着雨腥的清新空气,阴沉又微冷的天气,但却一点也不影响这些镇民起床的愉悦心情,今天是大年初一,所以在天刚刚蒙亮时,一声声的鞭炮声又再次的响起,扰了镇里的静,却还有惊不了在沉睡的梦,这般响声还没让床上的人醒来,也只有一些年轻人了,炮声停了一会,又响起,感觉是一家接着一家想继的起来。
等季安寻从床上醒来时,已快临近中午了,她饱饱的睡了一觉,然后满足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凉意袭来,让她立马又把被子盖过了全身,“好冷哦……”,低喃了一句,连带着声音都有了一丝的冷颤,但是她最终还是咬咬牙从床上起来,皙白的玉足伸进了家居拖鞋,起身走去了前方,打开了那木质的小窗,凉风袭进了房间,使温度又凉了一度,同时也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清新的空气中还掺杂着一股火药味,但也没有影响到她美好的心情,视线眺望着远方,是一排排纵横交纵的砖瓦落地房,黑色的瓦片,白色的墙面,是如此的统一,只是她们这一家却在这里面显得有些老旧了。
视线放在更远,还能看到山上的景色,密密麻麻的树木紧挨着,白色的烟雾缭绕于山间处,让人看上去朦胧的宛如仙境,美极了,季安寻勾起着嘴角,她真的好喜欢这里,如果……没有那晚发生的话,她会更爱!
望着远方,使自己更加清醒后,她这才收回了视线,换上了衣服后,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她对面还有一间房间,那是季薇儿的,房间的门紧闭着,不知道还在睡觉,又或是已在楼下了。
她也是瞄了那房门一眼,又脚步小心的往木质的楼梯踏下,紧接着就是木板发出的咯吱声音,仿佛随时要被她踩烂般,在她的脑海里总有一个画面就是自己下一秒就会踩烂了木板,身体直接的摔掉下去,所以她走的异常缓慢。
到了楼下,她看到季母在那灶台前忙活着,季父则坐着柴火堆里烧着火,现如今这样的温度对于季父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季薇儿比她早起了床,坐在餐桌的长形木凳上,玩着手机,对于她发出的动静,她没有回头。
“爸,妈,新年快乐”,季安寻对着季母跟季父道了声安。
“你看看都几点了”,季母一边拿着锅铲大幅度的炒着菜,一边说道。
“又没有上课,干嘛起的那么早啊,难得放假,就多多睡觉休息喽”,她径直的走到了季父那边,季父也示意的挪了挪位置,让她好坐了下来,一起缩在那对着火取着暖。
“你总有很多理由来为自己的懒惰开脱!”季母说。
季安寻实相的没有接话,只是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再接话下去,准没有她什么好处。
灶炉里的柴火被烧的滋滋响,有时还会传出劈啪的声音,火在里面如同一个曼妙的舞娘左右摇摆着,抵住着那大口的锅底在燃烧,火光是橙红色,照在季安寻那张素白的脸上,热出了她的粉嫩,空气中仿佛被抽出了凉,温暖了周身。
季母烧好了菜,季安寻乖乖的把菜端到了桌子上,等季母在烧着汤时,她来到了岑西所在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岑西这次已坐在床沿边,外套被艰难的穿进了一个袖子,只是他脸上的俊眉蹙起刚好被她进来时所看到,她走了过去,声音变了肃,“你怎么自己穿了,你不知道你的手还没好嘛!”
“没事的,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的”,岑西勾嘴赔笑。
“你是故意要让我担心是不是,还是说姐姐照顾的不好,要你自己亲自动手了”,季安寻对着他,不满的叉着腰。
“不是,我只是听见外边快吃饭了,所以我就想着要起床了”,岑西看着她,俊脸掠过一抹无奈,但嘴角继续保持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