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寻像是感觉到岑西一直在看着自己似的,抓过被子盖过了头顶,躲在被子里,手慢慢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她的那颗心又跟昨晚一样乱跳了,她偷偷的吸气又吐气,秀眉一皱,“怎么……会这样”,随后又摇摇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反驳,“不可能,不可能的……”。
岑西无奈,过了一会,他也躺下闭眼浅歇了,早上的事确实让他感到有些累了。
房内的光亮被窗帘掩没了一半,中间的缝隙处还分开了一小些,外面的天色到了下午时分,退了阳光,不再金灿,陡留一片的阴凉还带了一抹的冰冷,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还能听到其他房里传来的小动静,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休息,旅店下面的街道比起早上的朝气勃勃,稍稍少了闹,或许没有了对面包子店的吆喝声,还有早上来往匆匆的脚步声。
时间悄然流走,外面天气依旧阴暗,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变化,床头一侧,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紧接着是铃声响起,一向浅眠的岑西很快的被这记铃声吵醒,他随手拿过了手机,眼眸微睁,手对着屏幕一滑,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他把手机又放于了一侧,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了季安寻,在她睡觉时,原本背过他的身子已转过向了他,未施粉黛的脸清秀又素净,皮肤透亮白皙,衬的那嘴唇红艳欲滴,浅浅呼出的呼吸声还能闻到她的一丝清甜,她睡的如此安稳,没有因为刚才清脆的铃声而醒来,而他也有些不忍把她叫醒了。
岑西一怔不怔的看着她的脸,眼里一片灼热与迷恋,他好想就这样一辈子的睡在她旁边,然后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然后等她自然醒来,她会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而他给她一个热烈的吻,这种场景他在脑海里反复幻想了无数遍。
他伸手把她脸侧的发丝撩到了耳边,然后手指慢慢的,一点点的从她脸颊滑过,从光洁的额头,柳叶般的眉毛,小巧的琼鼻,直到她那粉嫩的嘴唇,他稍做停下,指腹留在她的下唇片,轻轻的按压,触到的柔软让他的眸底泌入了暗,他滚了滚喉咙,手指赶忙的移开,他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心里的那股渴望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他想要她,极烈的想要她,想要的快发疯发狂,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拥有她,让她只为他一个人所有,他真的好想!
他移开了身,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小四方形的盒子,盒子材质是半透明塑料,隐约透过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药粒贴在了一角,他眉头深锁,似做思考,也在犹豫,想要得到她,这是最直接的方法,可是他又怕她会怨他,不可原谅他,毕竟上次他拿命去赌时,她可是下了决心的不再理自己。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季安寻的口里传来了呜咽声,这是她转醒的迹象,他赶忙的收起了那个小药盒快速的放回了衣袋里,收了收神,这才扭头看向她,一脸淡然,“姐,你醒了”。
“嗯,几点了”,因为刚醒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软绵。
“五点多十分钟”,他回答。
“哎呀,日落!”她猛的从床上坐起。
“姐,时间来的及的”。
季安寻掀开被子下了床,边穿上了外套,“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我看姐还睡的熟,我就没叫”,他见她着急的样子,他也只好配合的走下了床,随意的理了理碎发。
季安寻自然明白他的好意,也就不再“抱怨”了,穿好外套,重新围上了围巾,拿起床柜上的钥匙与钱包,就说,“走吧”。
相比她,岑西显得有点不紧不慢,他从她的行李包里搜了搜,拿出了一顶粉白色的毛线帽递给了她,“姐,戴上帽子吧,这个地方到了傍晚会很冷。”
季安寻笑嘻嘻的接过,直接戴上,包过住了耳朵,“弟弟真是细心体贴”。
岑西淡笑,“走吧”。
她轻点头……
关上了房门,走下了楼梯,前台的收银员又换回了昨晚接待他们的那两位女孩,一般做这种旅馆收银的工作,都是早晚倒晚,工作时间十二个小时,白班还好,如果是晚班,要到傍晚上到第二天凌晨,想想就觉得这种工作做的不易,也辛苦,即使白天有睡觉,但还是抵不过人的自然生理反应,不管白天睡的有多足,到了深夜,困意还是会依旧袭来。
季安寻跟岑西走出了门口,身后还传来了她们讨论等下要吃什么的话题,然后听那个头发披下的女收银员说,“我是在家里吃了过来的,到晚上等吃宵夜再跟我商讨吧”,听这回答,能多少听出这个女孩的性子有点冷。
他们走入步街,街道满是人潮涌动,经过的行人并不像城市里行色匆匆,或是一些酒吧早已灯红酒绿,遍地霓虹包围,街边虽是人多也热闹,但却能感受到一片的祥和,这里的生话步调很缓慢,每个人都可以跟随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过着,好不惬意。
有一家三口手牵手出来玩的,也有情侣相依偎窃窃私语着两个人的甜密,有闺蜜同行出来逛街,身边还有一两个男生跟着打闹,季安寻看着来往的人,感受着这气氛,嘴角自然上扬。
岑西看着她,脑海里的想法并没有与她同步,而是手揣着衣兜,触碰着那四方的小药盒,眉目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