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盯着垂幔发呆的我,忽地听见一个声音从窗沿边传来,清清淡淡如晨间轻风拂面入耳。他,他怎么会在二楼?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昨晚没走,还是今早刚留?
“记得那一晚,你就在这里拒绝了我。”
他侧过身,微点笑靥,眼睑稍落,复又抬起。
“我,我……”
那一日的温存让我至今流连,难平涟漪。正想着,他已坐到了我的身边,举手间,指已经落在了我的颊上,轻轻抚触。
“你,昨晚没去会你的美人们吗?”
躲在锦被中的我,羞涩中带着醋意地问着。
“昨晚,我只听见有人一直在呓语。”
呓语就是说梦话喽,他略带逗意的眸光告诉我,明显说的就是我。脸热热烫烫的,躲着他投来的戏谑,拉了拉锦被,我侧睡过去。
“真坏。”
“坏?那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坏。”
我反击的话尚未启唇,他已凑到了我的耳畔,发丝的梢尖触到了颊上的细肤,一阵痒痒的撩动。
“痒——”
我蜷动了一下身子,锦被跟着一动。
“痒吗?”
“嗯。”我点着已是烫可煮蛋的脸,轻轻地答着。
“很好,我就这么罚你——”
腰际间一个揉动,他像小孩般,隔着细滑的锦被挠着我痒痒。
“啊——救命啊——痒死我了——救命啊——住手啦——”
“不”
“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呵——哎呀——我痒死了——”
躲在被中的我,挣扎逃着他袭来的挠动,乱蹬着被子。
蓦然间,他的手停了,蓦然间,我的笑停了。
时空,若静止一般,停在那一刹那。
他的瞳仁中,是我看着他墨眸的倒影,我的鼻中,是他与我呼吸的交替。
“兰儿……”
他的身压了下来,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颈边,他的手拉却了挡在我身上的那层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