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除了微动的唇,他的脸上只有微微蹙着的俊眉。
我看着马,包袱里是他留给我走的东西。咬了咬唇,我从草上爬了起来,走向那匹枣红大马。我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我在这里又不认识别的地方,突然间,我觉得心里好空,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去哪里?这个世界属于我吗?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可是我属于的那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带我回去?蓦然间,我回首看着他。他好静好静地躺着,没有一丝言语。
搭在马鞍边的手,颤抖着,从轻到重,马蹄往着右侧动了几步。
“不……要……走……”
那声音好低,仿似冥冥中他唇边的自语。他——原来我的空荡,是因为他。
“我,我还没有学会骑马,还没有参加狩猎大赛,我怎么走?”
走到他的身旁,强忍着已是迷茫的眼眸,紧紧地锁着欲落的泪,我撇嘴说道。
他睁开了眼眸,惊愕地看着我,幽幽浅褐眸潭中浮着欣喜,长长的睫上粘着清如露珠的晶莹。
“你?……”
“契约还有效吗?想这么早就打发我?赔偿金都不够。”
热热的泪滴顺颊而下,我强展着笑颜,冲他说着。
“你,你真傻。”他起身看着我。
“我不傻,因为,因为你给我吃好的,住好的,我干嘛要走?”
“我给了你二十几天的机会,二十几天,你都没有走,我送你走,你都不走。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我又不知道……”
“我让翎给你的信没看吗?”
信?什么信啊?独孤翎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信?他都没有来找过我。可是,我要是说他没来找过我,那宇文邕岂不是会责罚他?上次宇文直因为我,就挨了那么重的杖刑。独孤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不给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害他。
“他,他给了,我,我没看呢。”
“你……傻女人,我还在想为什么每天在这里看你上上下下的背影,一副傻样,都没有走的意思。别人不在,也不走。原来……原来……。”
他每天都来,可是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到他。教我骑马的师傅确实一直莫名其妙地走,一消失就消失很长时间。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我走?是因为那天听到我的抱怨么?可是,并不像。他消失的那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回来就让我学骑马,现在又告诉我学骑马是给我机会离开这里?
“你写的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究竟信上说的是什么?
忽地,他霸道地将我一揽入怀,如失再得后地那般搂着。
“回去烧了它。答应我,别去看它。”贴着那熟悉的怀,倒在他霸道的抱中,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