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仪式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中止。只是无人再去理会跪在地上湿漉的我,还有那个傻傻的卫剌王。
他,大周的天子,以万乘之尊,祭月祝国。一切的一切仿若很正常,在所有人的眼里。一切的一切又似很不正常,在我的眼里。
这一晚,仲秋月圆的夜,我第一次感到酸苦是何种滋味。
我恨他,恨他为什么这么无情。
我担心另一个他,担心另一个他的安危。
次日,我依着正常的安排,继续跟着他上早朝。正殿后厅,我与他未曾言语,未曾接触。望着正殿下,空空的,宇文直的座位。我抿嘴凝望——直,你没事吧?幻影中,他那戏谑的笑脸,居然浮现在了那个位子之上。
“你又欠我一次。”他傻笑的样子促地我鼻子一酸。
没有心思去理会朝上宇文邕和大臣们的对话。我的心已停留遗落在那个不知如何的宇文直身上。
下了朝,我跟着宇文邕到了静鸿阁,接着又去了御书房。依旧没有话,直到他开了口。
“你怨朕。”
“若兰不敢。”
“呵——”他的一个冷笑,成了对话的结尾。
是夜,我求着独孤翎带我出宫去看宇文直。独孤翎知道仲秋祭月的事,他也知道我的愧疚,于是便应了我。
这是第一次,我到卫剌王府去看他。没有心思去流连一片淡蓝的卫剌王府,跟着独孤翎,我到了宇文直的房中。
“翎,你,你怎么来了?呵呵,来看我被打烂的屁股么?”
我站在独孤翎的背后,宇文直并没有发现我,还在兀自地玩笑着。
“你说我身下要是有个美人儿,该有多好。”
“宇文直,你就知道想着女人。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专一的么?”突然从独孤翎身后走出来的我,把榻上的宇文直和身前的独孤翎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