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马上说:“徐峰怕现在做公车不安全,不如我们一起打车去吧。”
我征求王磊的意见,他肯定地点点头:“让他们过来,我们到路口拦过路车。行李太多,出租车放不下。”
跟于慧一说,她也爽快地答应了。四个人汇合后才发现,他们带的东西比我们还要多,这也难怪,我们才租房几个月,他们己经租房一年多了呢。
四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一路狂奔,看上去十分狼狈,但人一多,便不再象刚才那样恐慌了,徐峰解嘲道:“看,我们象逃难似的。”
这时,己是傍晚时分,天色阴沉得可怕。更可怕的是,街道上不时警车驶过。我们更加警惕起来,专捡比较偏僻的路段走。一路上,我们看到很多带着行李的人面色惶恐地跳上公车,这些人,几乎都穿着樱之厂的工衣,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所谓的过路车,就是从广州拉货来深圳,然后又从深圳空车回去,司机为了赚钱,空车回去时,一般会沿路捎带行人。这个时候,正是过路车回广州的高峰期,我们很快拦了一辆广州的小四轮,连价都不讲,匆匆坐了上去。
就这样,在深圳生活了一年零八个月之后,我又匆匆逃离了它。
一路上,关于这次罢工,我们四个人有很多话想说,但因为司机的缘故,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于慧他们是奔他哥哥于涛去的,于涛在广州天河的sp村开了一家黑网吧。
听说我们在广州并没有熟悉的人,于慧热情地说:“不如一起去我哥哥那边吧,这么晚了,也不好找房子。”
我和王磊很是感激:“我们正愁到广州没地方落脚呢。”
徐峰苦笑道:“谢什么谢,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
小四轮刚进广州市区就停下了,本想加钱让司机多送一段,但司机说,他还要赶回公司。没办法,我们只好又将大包小包拎下车,走到路边等公交车。这时,己经快11:00点了。在我们旁边,零零散散站着几个等车的人。
正等得不耐烦时,就看到两个骑自行车的人在我们旁边一个ic电话亭边下了车。只见他们从各自的背包里拿出工具,走进了电话亭。开始时,我以为他们是电话亭维修人员,但后来越看越不对。只见他们扭开电话下面的螺丝,抽出一块象电路板的东西。
整个过程,他们动作熟练,神情自然。所有等车的人都看着他们,但他们完全视而不见。将那个象电路板样的东西和工具放回背包,只听其中一个人欢快地说:“搞定。”
于是两人走出电话亭,骑上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我好奇地走过去,看到电话外表并没有任何变化,便拿起电话,但电话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王磊赶紧将我拉开,责备道:“傻瓜,哪里还能打?别看外面好好的,里面早就空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我吃惊地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和徐峰并排站着,一只手却伸到徐峰身后,试图掏他的钱包。王磊大喊道:“徐峰,注意钱包!”
徐峰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口袋,“帅男人”的手没来得及从他屁股后面拿开,正好被他抓了个正着。徐峰虽然比“帅男人”矮半个头,但他以前练过武术,所以,“帅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抓在手里,立刻动弹不得。
于慧问:“要不要送他去派出所。”
徐峰却说:“看看我钱包里东西有没有丢。”
于慧看完钱包说:“什么都没有丢。”
徐峰便放开“帅男人”,和气地说:“你走吧。”
“帅男人”冷哼一声:“你还算懂事。”说完,扬长而去。
我和于慧齐声问:“为什么不把他交给警察?”
徐峰摇摇头:“把他交给警察,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王磊附合道:“你做得对,要是真的送进去,说不定人家没事,你还要被关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