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廖鸿先的话,马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廖鸿先淡淡地笑了声,闲散地往后一靠,说道:“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夫人不必紧张。”
屋内一时静默。半晌,都没人开口说话,直到江老夫人走进屋内。
江林氏看到廖鸿先后,便径直朝他走来。
“多谢世子前来相助。侯爷他们忽得急症,请了几个大夫也未能医治好。幸亏遇到世子爷,请了诸位太医来。”
廖鸿先忙站起身来,朝江林氏恭敬行了礼,这才说道:“没甚么。我今日练武时划伤了手臂,去袁大夫那里诊治时正好遇见了贵府的妈妈。不过是凑巧罢了,当不得谢。”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到底是不甚熟悉,客套一番后,便各自落了座。
江云昭偏头看廖鸿先,手指悄悄做了个向上指又往下落的动作,无声地问道:是不?
廖鸿先瞧见了,摊了摊手,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江云昭忍俊不禁,抿着嘴笑。
——说甚么习武的时候伤到了手臂?分明是翻墙的时候不知蹭到了哪里,给划伤了!
虽说私底下没个正形,可江老夫人进来后,廖鸿先便收敛了许多。但凡江老夫人问话,他都毕恭毕敬地答了。期间江云昭间或说上几句,方氏偶尔讲上一讲,时间就也慢慢挨了过去。
终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有小丫鬟掀了帘子欣喜禀道:“老夫人,太医们和袁大夫过来了。”
“是吗?”江林氏忍不住站起身,急切说道:“快请!”说罢,由陈妈妈搀着,往前紧走了几步。
江云昭站起身急急往门口奔去,片刻后,几位大夫陆续进到屋内。
“怎么样?他们可都还好?”江老夫人期盼地问道。
“都很好。治疗及时,好好休养些时日便也痊愈了。”为首的一位年老太医说道。
江老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轻轻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江云昭紧张了一整天,又担惊受怕了这许多时候,此时听到父母无恙的消息后,再也忍不住,掩面泪流。
站到她旁边的廖鸿先最先看到了她的失态。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个帕子来。轻轻唤了她一声,将帕子递到她的面前。
江云昭怎会去用外男之物?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又闷闷地道了声谢。
廖鸿先望望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再看看自己手里皱成一团的帕子,扯了两下怎么也抚不平,顿时笑得讪讪,“下次给你个更好的。”
江云昭明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看到他这副模样,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下。
廖鸿先见她不再哭得伤心,稍稍松了口气,问太医道:“侯爷和夫人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那位正和江老夫人说着话,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太医闻言,转过身来朝廖鸿先道:“回世子,怕是入口的食物不甚洁净。”
廖鸿先见他如榆木一般说了一句便没下句,又转向袁大夫,问道:“还请先生说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大夫身材中等面白无须。刚刚他进门的时候走在了最后头,见江老夫人朝他望去,也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立在一旁,让老夫人先和诸位太医寒暄。
此刻听到廖鸿先问话,他朝前走了两步,说道:“侯爷和夫人许是曾经吃过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江云昭走到他身边,仰着头问道:“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