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他,谁让他用这种众人皆知的方法,谁又同意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了?
如果他只是点头答应,悄无声息的把他们要离婚的事情解释清楚,她就什么也不用顾忌,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还会担心。
陆呈川见她情绪崩溃,好些日子以来鲜少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怕影响到她,只好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是,是我一开始就对不起你,所以我想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你以后就不会再受我的影响了。”
偏偏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能好好说话。
喜禾的嗓子硬的发疼,憋了又憋,用力推开他,终于把话都说出来,“你他妈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就为了自己的私事暴露在镜头底下?你是故意的么?你做的什么狗屁解释,我压根就不需要!”
这就好比很久之前,喜禾过生日的时候好说歹说他才同意过来,她满心欢喜,人是等来了,还带着一个宁随月。
这种感觉比当众给她一巴掌还要让她难受。
喜禾不让他说话,自己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只需要你点头答应,然后把事办了,不需要你做所谓的解释,你做这些才是影响我。”
泛着水光的眼眸认真的看着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要说陆呈川一开始猜不透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现在才算是明白。
忍住要去抱住她的冲动,笔直的站着,与她对视,企图能改变她的想法,“像你说过的那样,只要我和你的想法一致,我会面临些什么你都当做没看见,现在为什么要在意?我会被谁指点,我的工作会受到什么影响,这些你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对,我就不该心软,反正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你的死活我也看不见呗,是这样对吧?”喜禾的嗓音发抖,“陆呈川。”
管家和阿玉早就在他们发生争吵之前就来了客厅,一直不敢说话。
阿玉告诉管家的,正是在手机上看到的陆呈川说的话。
他们都不敢主动问起,现在眼见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硬,大气也不敢出。
陆呈川轻叹了口气,一把将喜禾拉到自己面前,弯下腰,掌着她的脸颊,“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喜禾咬牙,“你是故意的,陆呈川,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没有,”他凑的更近了,冥冥之间像是在引/诱着什么,“你说,我现在都听。”
喜禾微微喘着气,对上他的视线,没有躲避,“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很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会听。我不会再说了,我跟你回过陆家之后就直接去民政局。”
陆呈川手上稍稍使力,“好,这是你说的。”
他低头强硬的亲她一下,故意作对般的说:“以后你最好好好的过。”
“现在放开我。”
陆呈川立刻松了手,拉开距离。
中途就已经从餐厅出来看完了全程的祁汝愿远远的出声:“你们去处理自己的事吧,关遇要见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喜禾想也没想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陆呈川拉住欲走的她,“你不能去。”
“陆呈川,刚刚说的话现在就忘了么?”
陆呈川忽视掉,“关遇不是要见你,你去了也没用。”
祁汝愿也走过来,“喜禾,关遇不会对我做什么,不过他那个人比较古怪,你们之前就闹得不开心,谁知道去了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那我跟你过去,在车上等你。”喜禾又重复一遍,“我跟你过去,不然我不放心。”
“那陆先生,我就和喜禾过去了。”祁汝愿对陆呈川说:“我会把她送回来的。”
男人的下颚绷的很紧,像是在忍着什么,最后还是妥协,“好,注意点,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喜禾跟着祁汝愿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来,“你家里人如果想和我说什么,欢欢回来之后,我都可以过去。”
陆呈川看着她,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最后还是全部归于平静,点头。
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天气愈发的冷,冷的似乎将一切的欢喜都冻住,覆在一层层厚厚的白雪下面。
迎面碰见时,也只能感觉到清冷之意,哪有半分的开心存于身体。
陆呈川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喜禾和祁汝愿走了之后他就穿好了外套准备回陆宅去。
管家终于还是上前来,“先生,您和大小姐,真的要离婚么?”
后颈的烧伤被衣领压的有轻微的刺痛,包括手上深深的伤,一动就会拉扯到,告诉陆呈川,是会疼的,也提醒着他,这伤口是为何而来。
一只手整理着衣服,陆呈川回他,“嗯。”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尽力了。”
尽力了,不想她像困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困在他身边,如果她觉得痛苦的话。
也不愿意她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一直心有困扰,她的心理问题本来就反反复复,不想再为此加深。
他或许也可以乐观的想,也就是离婚了没有关系了而已,至少他以后还可以看见她?
开心或是怎样,大概会比在他身边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