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了药,再加上发现后背和手臂也有些地方被灼伤,陆呈川就脱了外套。
和喜禾并排走出去的时候,微微低着头,说:“这两天需不需要暂时搬出去住?”
塑料的袋子勾在纤细的手指上,随着走动的动作而摆动,喜禾的心思也好像被传染了一般,四处游荡徘徊。听见陆呈川问的话,平静了几秒钟,摇头,“不用了,我要尽快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而且,欢欢的事情还没有动静。”
她刚刚收到祁汝愿的信息说要上飞机了,大概六点左右就会到了。
她现在的神经容不得一刻的松懈,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司机在停车场等他们,两个人就一路上无言的赶到。
刚上车沾到座位,喜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扣好了安全带,喜禾接起,“喂。”
“大小姐,这边有人说要见你。”
“是谁?”
管家迟疑了一会儿,说:“中时科技的小顾先生,和一位宁小姐。”
喜禾几乎是瞬间就皱起眉头,“现在?他们在那边?”
“是的,刚刚纵火的事情,好像跟他们有关。”
“我知道了。”
管家补充:“我们在c区的保安处,您快过来吧。”
“嗯。”
喜禾疑惑的收起手机,表情都被一边的男人尽收眼底,见她结束了通话才问:“怎么了?”
“顾时南和宁随月说要见我。”喜禾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宁随月不是因为那事早就在走流程了么?”
陆呈川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他们说是为什么了么?”
“管家说,为了纵火的事。”
“大概是谁做的?”陆呈川对他们做了什么兴趣不太高,而且现在也猜不到,“过去再说。”
喜禾握着手机,眉间的阴霾却一直没有散去。
本来突然间着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四点,顾时南和宁随月出现在她住的地方说要见她,喜禾想,别真是做的让她不屑的事情。
……
凌晨的路很好走,所以很快就到了保安处。
门口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管家。
他看见他们的车就朝这边走过来迎着。
喜禾从车上下来,理着衣服,问:“人呢?”
“在里面。”
陆呈川跟在后面下车,身影立刻就将喜禾笼罩,“知道是什么事么?”
管家眼神复杂的往保安处看,放低声音,“非要等您回来再说,不过气氛很不对。”
喜禾也顺着看过去,“过去。”
保安处有两间房和一间厕所,大概是有人交代过,外人都在其他的房间,留在那里等着的,只有顾时南和宁随月。
喜禾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桌子后面低耷着脑袋的宁随月,和旁边坐着的懒懒散散的顾时南。
跟在喜禾身后的陆呈川把门关上,就听见顾时南先发了声,“陆太太,这么晚的时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喜禾这会儿连客气都懒得,冷着张脸,“那就请顾先生快点把事情说清楚。”
顾时南带着笑容的脸在慢慢转向宁随月时带上了几分阴冷,“随月,现在人来了,说吧。”
细细听来,就能听出来这人话里的威胁。
宁随月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此刻听见顾时南这么说才缓缓的抬起头,原本呆滞的眼神在看见陆呈川之后忽的一亮,之后便是更为沉寂的死灰。
以前这女人身上的自信和骄傲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被磨灭掉,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和卑微。
她嗫嚅着,话语断断续续,但也好在四周安静,听得清——
“火、火是我找人放的……”她闭着眼睛,豁出去一般,“房子的消防系统,也是我花钱让人做的……都是我。”
“真的很抱歉,”顾时南说,“她说让我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帮她弄出来去做最后一件事我才听信的,没想到……让我失望了,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顾时南的语气轻轻松松,好似这个狼狈的女人只是个路人甲,而不是曾经和他有过最亲密关系的女朋友。
他站起身,隔着一张桌子,捏着宁随月的脸让她面对着房间里的几个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所剩无多的冷静被打击的差不多了。
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颇有些不管不顾了的意味。
望着喜禾,惨淡的脸上很快就布上了泪水,语无伦次的说:“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心有不甘不甘心就这么进了监狱,所以我、我才这么做的啊。”
喜禾由一开始的疑惑改为惊讶现在只剩下平静了。
对于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已经彻底失望。
看了她几秒钟,喜禾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看向顾时南,“顾先生,我会报警。”
宁随月慌了,甩开顾时南的手,踉踉跄跄的跑到桌前,还没靠近喜禾又被顾时南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