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川回来之后,没有在楼下看到喜禾。
佣人接过车钥匙的时候他不经意的问:“太太呢?”
“太太应该在楼上。”
陆呈川上楼之前被陆江白叫住。
值了夜班这会儿刚休息好的男人穿着便服,端着杯水,喊了他之后就倚着楼梯站在那,“你找我问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
陆呈川步子一转,指了个方向,“去那边说。”
没有人过来的阳台处,外面太阳高高,所及之处暖意滋生。
给人蒙上暖光,似乎连压在心底的阴潮都能驱散。
陆呈川站在那里,手指间夹着一个打火机,但是却没有抽烟。
陆江白看在眼里,喝了口水,才说:“梁小姐的情况你根本用不着特意戒烟,没有用。”
“不是。”陆呈川低眸看着手里的东西,“不是那个原因。”
“行,说正事。”
陆江白把杯子放下,手肘撑在阳台上,阳光让他稍稍眯起了眼,说话的语气都是懒洋洋的,“何培莉的事情,你之前猜的其实八1九不离十。虽然不知道当年她究竟做了什么,不过她的家庭的确是从那个时候突然富裕起来的。”
说着他啧了一声,“富裕也不对,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比之前要好得多。她是一个护工,老公就是普通的工人,唯一一个女儿那时候还在上学,也没有中奖,家庭情况突然改变要是能正常了才不正常。”
“其他的呢?”
“没了。她女儿也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现在大概能知道只是何培莉和两年前的事情有关系,毕竟也比较久了。”
陆呈川看着别处,在想着什么。
十几秒钟后才看向陆江白,“齐星夜那时候的情况你查到了吗?”
“大致的你应该都知道。”陆江白说。
陆呈川的确知道一二。
齐家那几年情况都不太好,更别提宁荣带着宁随月嫁进了齐家。
多了两个人,就多了两份负担。
正巧齐星夜那个时候病的严重,需要做手术。
一来没有配到合适的型,二来这钱也是问题。
宁随月当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来找陆呈川帮忙,所以陆呈川只是有时候找宁随月时才见过几次齐星夜。
一来二去,当时一直费力讨好陆呈川的喜禾不知道从哪就知道了。
会错了意,也加上看小孩子可怜,所以喜禾去陪齐星夜的时间比宁随月还要多。
这也就是导致了后来发生意外,会和喜禾扯上关系。
陆呈川想到这不免就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的确是一段混乱且糟糕的回忆,也不可避免的会想到喜禾那时的样子。
心下一动,陆呈川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语气,“这件事不要让喜禾知道。还有……”
他少有的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她的身体状况,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陆江白耸肩,“你们以后要是想自己怀上孕,真的没有可能。”
眼前出现了喜禾和陆呈川结婚后他第一次见到时的画面。
年轻的女人气色不太好,索性皮肤白,遮掩了几分过去。不过多看几眼就知道那副身体不是个健康的。
太瘦,透漏着被药物过多侵蚀的感觉。
陆江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自身的原因。毕竟她是梁家的大小姐,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受虐待成那样的,况且陆呈川也不是会那么对她的人。
这么想着,他便问道:“她是不是经常在吃药?我看她精神一直都不太好。”
陆呈川想到此就气郁,“嗯。”
俨然是不想透露太多的态度,陆江白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下陆呈川的肩膀,“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找我。”
陆呈川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阳台上站了许久。
夕阳染红了天际,温度也降下来几分,陆呈川才转身走开。
他直接回了卧室。
喜禾在陆家总归是没有那么自在,也不太熟悉,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只会在楼下的花园里待着,剩余的时候就闷在房间里。
陆呈川果然在卧室里找到了人。
彼时已经快黑下来的天让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剩下昏暗的光线。
不注意看,就不容易看见人影在哪里。
陆呈川也没有开灯,不过他几乎就是凭着直觉一样,一下子就看见了喜禾。
她背对着房门坐在床边,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动静,总之就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过去,陆呈川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眼尖的看见她手边好像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