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痛苦和惊吓。
宁随月察觉到自己失了态,捂住嘴,明显感觉到那边的人沉默下来。
慌张的喊了一声,“呈川!”
又侧过身看向始作俑者。
顾时南像是不觉得自己做了过界的事情一般。
宁随月瞪着他,他还笑。
陆呈川说,“你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知道!真的没什么,就是他喝醉了碰见我之后非要让我送他。”宁随月软下嗓音,“我实在没有办法。”
“今天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
宁随月一时间都没有想到他指的是什么。
那边熟悉的男声透过手机清晰无比的传进宁随月的耳朵里,“如果你没有合适的,我会帮你安排,你只要准备准备去见就行了。”
这下宁随月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她想大叫。
明明上午她才说过自己愿意等他,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
他现在这个意思,是要亲自帮她介绍男朋友?
这个人怎么这么伤人啊?
宁随月强忍着后座总是伸手碰她的男人,牙齿好像都在打颤,“我说了,我只会等你。”
手机里依旧是没有起伏的声线,“什么有时间?”
宁随月抖着手把电话挂断。
她连难过都没来得及,顾时南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
距离亲近,“他不要你了?”
“跟你没有关系!”
顾时南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浮,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像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
“真可怜,怎么就喜欢那么一个狠心的男人呢?”
宁随月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被拍红了手背的男人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大力的捏着她的脸,“别给你好脸你不要!你瞧瞧你,还有什么值得你傲的?”
宁随月疼的眼里泛着泪光。
她知道顾时南这话说的没错。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伪装着自己。
因为她没有。
没有钱,没有后台,有的只是一颗自傲的心。
毕竟她是能站在陆呈川身边的。
可是现在她未免太糟糕。
一根救命的稻草都没留给她。
宁随月难受的看着顾时南,“既然在顾总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又何必非要做这些?”
顾时南很直白,“因为新鲜。你这样的女人不多,我就喜欢看你故作清高的面具被踩在我脚下的样子。”
宁随月的指尖陷进座椅。
她突然笑了,也不挣开他。
就着这个姿势靠近他,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柔软的手掌覆上男人最脆弱也致命的地方。
听着不同于之前的忽然加重的呼吸声,宁随月笑的更开了。
……
……
听着对面的门关上,喜禾拉好衣服,也跟着开了门。
果然不出所料的看见还没来得及走的陆呈川,喜禾装作没想到的表情。
指着下楼的方向,“我想去喝水。”
陆呈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嗯。”
喜禾顶着后背两道炙热的视线脚步轻快的走上楼梯。
在厨房里倒了杯温水,喜禾端着杯子站在楼梯口,看见陆呈川下来。
一开口说话有些磕磕巴巴,“那、那个,你能带我出门走走吗?我觉得在家里好闷。”
难得的主动,像布置华丽的陷阱,陆呈川想也没多想的就踩进去。
外面的雨暂时停了,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味道。
喜禾因为紧张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点。
她看着周围。
陆呈川现在住的房子真的是这一片区域第一幢完整的别墅。
虽然每幢之间的间隔都很大,但喜禾一眼看过去,几乎全部都是未完工的。
这里像是一块隔绝繁华与热闹的岛屿。
喜禾问,“这里为什么不继续了?”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手指微动,看向不远处雨后暂时下来的海面,“你喜欢这里?”
“好奇而已。”
她的头发都风吹乱,陆呈川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每个决定都有它的原因。”
果然跟喜禾猜的差不多的回答。
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喜禾只是不想气氛太尴尬。
转了一圈回来,喜禾慢陆呈川一步穿拖鞋。
她看着不知道是要上楼还是干嘛去的背影,第不知道多少次异常的出声,“陆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你饿了?”
一直都不着急吃饭的喜禾这个时候硬是让自己表现淡定,“有点。”
陆呈川只好收回已经踏上楼梯的步子,挽着衣袖去了厨房。
喜禾跟过去,“我上楼换衣服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句话,喜禾好像就只是告诉他一遍一样,转身就上了楼。
留在厨房的男人却放下刀,动作缓慢又极其仔细的洗着手。
水流声在耳边环绕,陆呈川的心思跟着喜禾走了。
半晌,他关掉水,擦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几番点弄,上面出现楼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