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开了口,“二哥,你这什么逻辑?”
陆呈川扫他一眼,“开你的车。”
喜禾觉得好笑,扬起嘴角,“陆先生,你说这种话是认真的?”
“我们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所以我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说陆先生觉得这个事情是我做的?”
他真的是一点念头都不让她留啊。
喜禾也觉得惊讶。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
陆呈川没有再开口说话。
喜禾觉得心灰意冷。
她看着外面闪过的斑斓街景,第一次觉得心里有种荒凉。
陆东河也被车里的气氛弄的别扭,他说不过陆呈川,看喜禾的侧影,只能跟她说了。
“这种事情肯定要调查过后才能确定,现在谁说什么也不能确定的……吧。所以梁小姐你不用在意,等有了结果了就知道了。”
喜禾只是应了一声。
车子驶进陆家的大院里,在停车坪停下。
喜禾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以前她只是在陆呈川长辈生日的时候才有机会来,其他的时候,即便梁家和陆家认识,陆呈川也不会轻易的让她来。
说起来喜禾对这里也不陌生。
她走在前面几步,身后的陆东河就拿车钥匙戳陆呈川的肩膀,“二哥,你刚才在车上说的什么啊?有点无理取闹你不觉得吗?”
陆呈川看他一眼,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切事物在逾矩之前,都要不择手段的阻断后路。”
陆东河听的糊里糊涂,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在指什么。
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喜禾,陆东河更坚定了这个想法,而且很有可能是和梁喜禾有关。
……
喜禾进了陆家的客厅,佣人给她上了茶。
还有些陆家的其他人在,大部分喜禾都说过话,可今日不同往日,她总觉得陌生。
陆敬松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都回自己房间去!杵在这碍眼,回去!”
几声抱怨,大部分人都走了。
陆呈川的奶奶秦慕坐在陆敬松身边,指着喜禾对面坐着的陆东河,“老九,你也回去,凑什么热闹。”
陆东河想说话最后还是被陆呈川看了一眼,怂着上楼了。
客厅里就只有四个人,喜禾的肩膀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陆爷爷,陆奶奶,打扰了。”
秦慕:“不打扰,倒是我们没告诉你一声就让老二把你接过来。”
“行了,你也知道我们让你来是什么事吧?”陆敬松问。
“知道。”
陆敬松喝了口水,手搭在腿上,“本来我和你爷爷是想让你和老九处处的,不过看你们都没那个心思,我们也不强求了。但是今天看到那个事,我觉得该跟你们说说。”
喜禾低着眉眼,“您说。”
其实她很怕被长辈提起两年前的事情来。
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做没做,所以面对陆呈川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畏惧,被陆呈川当做狡辩或者嘴硬也无妨。
可长辈不一样,她没有证据,总也不能直接那样说。
所以她在这些长辈面前,就是一个心肠狠且不规矩的人。
没做错事不怕别人说这句话有时候是行不通的。
就像是现在,她没有做过,但被提起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之前你和呈川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能过多的干涉,再怎么说我和他奶奶也算是看你从小孩子变成大姑娘的。但是今天的事情,又被人不怀好意的提起,说没有影响是假的。老二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况且对你来说,都是不好的影响。”
“其次,”陆敬松停下来,他看了看陆呈川,“昨晚的那些照片看起来也是真的了。你们现在是怎么样了?”
被误会了。
这是喜禾的第一个念头。
可那些照片是真的。
是她昨晚一时冲动的后果。
陆呈川是被她拖累的。
喜禾张了张嘴,对面的男人却不紧不慢的说,“爷爷,您应该理解,有些时候情/欲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
“什么我应该理解,你这小子别乱说!”陆敬松赶紧看向身边的老伴。
秦慕也拿起果盘里一个苹果砸向他,“臭小子,说的什么不负责任的胡话!”
喜禾松了一口气。
陆呈川的话是把矛头揽向他自己了。
可或许,他说的就是真的。
最起码,他是这样的吧。
不然怎么解释昨晚他没有推开她?
喜禾搓了搓手心的汗,“陆爷爷,我和陆先生都是成年人……”
是啊,成年人了,无关于情爱的接触也很常见了。
一个问题被这两个年轻人一人说一句搞的尴尬不已,陆敬松索性跳过了。
“那你们两个要怎么跟别人解释?”
陆呈川说:“查到是谁拍的照片,自然就有办法解释了。”
秦慕哼了一声,“你总不能说是假的吧,又不只是照片。”
喜禾藏在头发里的耳尖红了。
她听见陆呈川声音里淡淡的笑意,“那依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人家一个姑娘跟你上了这种新闻你不用负责的哦?”秦慕瞪大了眼睛,显然对他开始那个解释十分不满,“既然喜禾喜欢你,你自己也知道,什么解释都不给说的过去吗!”
陆呈川突然转了视线看向喜禾。
端坐着听说话的喜禾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
“喜欢我,”陆呈川重复了一遍,“奶奶想让我跟她在一起?”
在一起三个字触动了喜禾内心深处的按钮,那些被关着的酸酸涩涩的小泡泡一个个的被放出来,接着一个个炸开。
炸的她满心酸涩的味道。
秦慕扭过头不看他,说,“那就要你们自己做决定了,我只是给个建议。”
陆呈川突然站起身,阴影遮到了喜禾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说,“跟我出来。”
眼皮一跳,陆呈川已经抬步往外面走去了。
喜禾急忙对陆敬松和秦慕颔首,“陆爷爷,陆奶奶,那我先过去了。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陆呈川走的很快,喜禾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最后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刚才的话都听清了?”
喜禾抬起头,心里从没有现在这么平静,“陆先生放心,我不用陆先生负责。至于怎么办,像陆先生说的,只要知道是谁拍的,就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背着光而立的男人神色莫辨,语气却十分清楚,“我想也是,毕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不过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查到了会通知你。”
嗓子好像很干,不然她怎么连说话都有些费劲,“谢谢。”
“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我希望梁小姐尽量不要出现在酒吧。”
“我知道。”
男人的视线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便从她身边走过去,只撂下一句“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喜禾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久久都没有挪动步子。
……
……
本来做好了在家里再待一整天的打算,喜禾一大早起了床,刚吃了今日份的药,开机没多久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喜禾看了一会儿,接起了。
“梁喜禾?”
竟然是陆呈川。
做在椅子上正准备吃早饭的喜禾抱住一只腿,“陆先生,找到拍照片的人了?”
陆呈川说的话很冷淡,“你没看新闻?”
喜禾手忙脚乱的找到很久没碰的遥控器,边开电视边问,“出什么事了?”
那边突然沉默下来,喜禾心也跟着一紧。
紧接着问,“到底是什么事?”
电视上没有什么新闻,喜禾想到是在手机上。
“之前我和你说的,梁清则的事情。”陆呈川无比熟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喜禾的耳朵里,“他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喜禾皱着眉,“就算是真的……”
“是真的,他是你二叔在孤儿院领养的。”陆呈川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你们梁家现在有人拿这个事来诬陷你和梁清则。”
“你怎么知道就是梁家的人?”
陆呈川停顿了几秒钟,“那你现在是来怀疑我了?”
喜禾不知道。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说的是诬陷这个词?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清则是被诬陷的?”
“梁喜禾。”
“我听的见。”
那边的男人冷冷的道:“有些事情不要乱说。”
喜禾突然觉得放松的躺倒在沙发上,她眼尾弯起,好像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介意了。
但是她真的猜不透,陆呈川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