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里疑问,也自然问了出来,贾赦一副沉痛模样,从袖筒里掏出一块木头和刻刀,就沉浸在了雕刻的艺术当中……
贾琏哑了声音,他早就打听到了,老爷没事雕刻的木人居然是他的亲生娘亲,贾琏每次看到老爷和那木偶,心里的滋味的百般复杂,还有点儿淡淡的惆怅。
贾赦充分利用自己是他爹的身份,顺利的把张家的事情甩给了贾琏,贾琏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好在他不是那么不懂的迂回的人,买通了几个张家的下人和他们常去的地方,让人恰巧的讲起荣国府的大小事情,尤其是大老爷咳血整日雕刻一个木偶的故事……张家的人听说了一开始嗤之以鼻,并不相信,可后来说的人多了,有鼻子有眼的,派人探听,果然这事存在很久了,甚至张沧还“拿到”了几个木偶。
当看到那几个明显是自家姐姐的面庞的木偶时,张沧低头,等再抬起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再之后,贾琏拜访,张家的人勉强见了他。
这把贾琏高兴的。一是迫于老爷给他的压力,二是他也是真高兴自己有外家的支持,二房曾经那么“厉害”,还不是因为王家,自己媳妇没事就说道自己没出息,顺便还贬低一通贾家,还不是他地位不够稳不够高,可这都怪他自己么?从小他就吃能吃饱穿暖而已,谁管过他的前途?!他不过是家里几个妇人跑腿用的,和大管家又有何区分。张家现在若是和他恢复了关系,承认了他是张家的外孙,总归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贾琏和王熙凤说起了这事,说道老爷还是想着自己的,王熙凤倒是满不在乎的:“不过是翰林院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他们也太拿乔了。我伯父也是你合该好好巴结的……”
贾琏听了挺不顺耳的,忍了忍还是拂袖离开,王熙凤啐了两口,还是平儿过来好言劝了几句。
自从换了府里的大管家后,贾赦“耳聪目明”的,他手里拿着鞭子,漫不经心的听着下人的各种汇报,儿子房里小夫妻的话,他也听了不少,当听到他这好儿媳妇的话后,贾赦眼神讥讽。
“王子腾还算有些能耐,她父亲王子胜连秀才都不是,她有甚么得意的。”贾赦说完,淡哼了一声,交单了几句其他的事情,随即挥手让管家退下。
夜里,贾赦带着绣花针,腰上缠着黑黝黝的鞭子,一身利落的黑衣,趁着夜色,几个跳跃便离开了荣国府。
他本打算直接进皇宫的,可半路上谨慎了一下,转而挑了一间亲王府进去,皇宫大内应该有些高手,他还是应该小心些。
早在控制了荣国府的贾母和二房后,贾赦早就想让宫内的元春乖乖听话,可是他又不是他亲父,邢夫人也不是个聪明人,传话恐怕都不妥帖,元春这丫头在宫里这么多年,又爬上了龙床,心计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贾赦从不敢小瞧女人,家里的几个女人够厉害吧,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得了这么多灵魂“滋养”,有了身上这许多能耐特长,贾赦心里很是有自知之明,他也根本斗不过老太太和她偏爱的二房和王家诸人,大房将来的下场不过是没了爵位,琏儿这傻小子说不准被人算计的连嫡子都没有了呢。
贾赦现在脑子清明,回顾从前,总觉得像是做梦似的,否则自己怎么能昏聩如此呢。他早该瞧清楚老太太的心和府里的情态了。
贾赦顺便挑选的王府是忠顺王府,忠顺王最大的名头就是他雅痞——好男色。
在京城,若说起这个,就连没出门的小媳妇都听说这个,好人家稍微长相好些的男儿,出门自然有家长叮嘱,少去些王爷喜欢去的地方,虽然没听说忠顺王“强迫”良家儿男,但若是平民小户,人家一介亲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家变成下九流的,到时候你得求着人家忠顺王收了你,否则偌大的大夏朝未必有你的容身之地。
不管传言真假,忠顺王满府的男宠戏子是有的是,也不枉他偌大的名头。
贾赦从前搭不上王爷,改变之后更是懒得研究这等昏庸好色之徒,京城里的亲王郡王府邸统共有几十家,他挨家都知道个底朝天。
遂此时他进入了王府,也没怎么留心,王府倒是偌大的地盘,富丽堂皇不说,内宅里的各处小院子倒是比荣国府多了许多。
贾赦来此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本朝王府的守卫情况如何,他也知道自己想闯进宫见元春实属胆大包天,甚至藐视皇权,但贾赦摸了摸腰间的鞭子又想到了荷包中的绣花针,胆子顿时大很多,甚至觉得咸宁帝也不过如此,以他如今的身手,天下有何处去不得。
贾赦先去正房前后左右溜达一圈,却没发现忠顺王在此起居的迹象,反而是王妃独居一院,本来贾赦是要离开的,耳朵一动,却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内容。
这王妃……好像在偷人呐。
寂静的院子里,贾赦站在房檐阴影下,隔着黑色面巾,他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决定“好心”的帮助头顶绿油油的忠顺王爷一把,毕竟到现今为止,老爷他还是大夏朝忠心耿耿的国公爷呢,食皇上和朝廷的俸禄恩赏,他得干点儿正事,以回馈大夏朝和屠家的列祖列宗嘿。
想罢,贾赦大摇大摆的至今推门进入了王妃的寝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