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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 > 第四十九章 【1+2更】

第四十九章 【1+2更】

刘甲一时不解,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贾赦杀人吹血的传说,顿时身子一僵。

张家的宅邸是中等规模,在清水胡同里也不算小了,毕竟京城寸土寸金,他们张家的根也不在这里,又不像荣宁二府有爵位,是御赐的宅邸,自然宅院不能跟荣国府和宁国府相比了。

贾赦站在张家的正门口,神情默默忧伤,看的两个跟随的小厮都心里闷闷的,他们终于知道自家老爷是来先太太的娘家了。

铜钱和扇子听过一耳朵先太太如何贤惠,娘家是翰林院的,姓张……但据说早就没落了,荣府内再也没别的信息了,大家都当琏二爷的外家没人了,很少有人关注这个,就连老爷也是多年没过来拜访过了,甚至逢年过节的两府也从再为交往过。

贾赦叹息,目光再忧郁不过。

过门不入,想起这么多年来都没拜访过,又没提着礼物来,贾赦走出清水胡同,在铜雀大街就近找了一间酒馆落座,神色郁郁,铜钱和扇子逗趣,可是老爷都没什么兴致。

一时喝着闷酒,因着这酒馆不贱不贵,位置离着清水胡同最近,不少低阶文官和举人士子都在这里相聚,一是抱着可以预见翰林院赏识他们的伯乐大人们,二是文人朋友间喝酒相聚,再大展诗才露露他们的才名,而这酒馆的老板也识趣得很,早就预备好笔墨纸砚,甚至墙壁上都粉刷的白白的,供给一些诗才大兴的骚客们留笔。

甭管它好坏,酒馆老板不限制大家的题诗,甚至还鼓励,如果有人的诗词得到众人的认可,有时他还能拿出陈年老酿供给出来,遂这酒馆也在这周围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雅致地方。

贾赦此时的舌头尤其敏感,喝着这不咋地的酒水,他一边感伤一边咳嗽,默默地借酒浇愁。铜钱和扇子神情也蔫蔫的,老爷不痛快他们也忧心,还是铜钱机灵,听见楼上喧哗,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是有人做了好诗词,在酒馆留白的墙壁上题诗了。

那酒馆老板听了众“才子”们对那诗的夸赞,忙不迭的免了楼上的酒钱,甚至还拿出陈酿一坛亲自送上了去。

贾赦鼻子灵,他现在喝的酒明显是今年新酿的,不太醇厚,喝着解渴而已,而老板新开封送人的陈酿着实闻着香醇,约莫是难得的好酒。

他目光盯着酒馆老板不放,铜钱急老爷之所急,忙唤老板也上一坛,他们有的是钱。

闻言酒馆老板还没说些什么,旁边有个读书人一脸鄙视的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句:“铜臭!”

也有跟着起哄的,细细低语,说他们“俗不可耐”,时不时的瞥几眼贾赦主仆三人。

“说什么呐!”铜钱脸色胀红大喊了一声,怕老爷听这帮穷酸的酸话生气。

可他这声音虽然大,可是更惹得其他人的目光鄙视地望过来,再看那酒馆老板虽然面上带着笑,可压根没打算再拿出那好酒来,他心里这个气呀,就要大喝,还是贾赦喝止了一声,道:“梧桐!”

……铜钱一愣,好酒没听到他的这个“文雅”的别名了,他看向老爷,就见老爷手里转着酒盅,对那些酸秀才的话充耳不闻,慢悠悠的站起身,踱步到墙边,看了几眼上面留的题诗……

“这位兄台题一首好诗,自然就会有好酒喝了。”有二楼的人下来“好心”的指点迷津道。

贾赦瞅了这人一眼,发现此人也是一副桃花眼,他目光迷茫了一瞬,淡淡的忧愁还是笼罩在眉宇之间,他没喝醉,对方这话看似好心但话音和目光里对自己的一种不喜,贾赦还是捕捉到了,但贾赦也没发怒。

看在那一双似茵儿表妹的眼睛的份儿上,他甚至还好脾气的对着对方淡淡的笑了笑,道:“谢谢兄台相告,等我从老板手中拿到酒,就请你喝一碗。”

说话的这人神情一怔,随即嘴角泛起讥笑,点拨道:“谢谢兄台好意,不过这诗词不是你自己觉得好就好的,若是在场有十人说话,老板才会给好酒喝呢。”

贾赦挑眉,铜钱和扇子闻言眉飞色舞,尤其是铜钱,老爷刚刚都叫他“梧桐”了,一定是要大展诗才了,让这帮子穷酸睁眼好好看一看!自家老爷英明神武,文武双全,诗才大大的,也写过“名篇”,文章也曾风靡京师,怎么大家都不认识呐。

贾赦不傻,此时若是瞧不出说话的这人找茬,他不是呆子就是傻子了。果然那人身后又出现一道身影,正是先前贾赦遇见过的张升。

此时他看也没看向贾赦,反而对着前面的人低声唤了一声“小叔”。

贾赦一怔,“小叔”?若是他先前猜测张升的身份是正确的,这人应该也是张家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的辈分。

他细细端详对方,对方感觉到了贾赦的目光,眼神更不善了,目光锐利似刀,似乎要看透贾赦的身心。

贾赦咳嗽一声,脑袋里多年的回忆找到了,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这人确实有些印象,三十来岁,若是张家的人,却有是谁呢……贾赦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对方眼睛眯起,半晌,脸上缓缓地露出一抹冷笑:“我姓张,名字不足道,家姐却是嫁到高门大户,却是个没福气的,留下一子,亡故多年了。”

“……”闻言贾赦心中不知为何一阵刺痛。

他想起来了。

这人是茵儿表妹的幼弟张沧……

记得她这弟弟在她口中最是温文尔雅了,何曾是眼前这般冷厉的模样。

张沧讥嘲:“你不是要作诗词吗,我等等着等您的大作呢。”

酒馆的众人,包括熟悉张沧的友人们,都从未见过他这般尖锐,明眼人都看出来,张沧和对方好像有仇怨。

酒馆中的人自然大多都是熟悉的,毕竟来这里喝酒的大多都是文人,相互间都互有联络,至少也有个眼熟的缘分,此时自然对熟悉的张沧表示支持,反而是贾赦主仆眼生得很,又不像是文人士子,仆从手中的那把长剑更不是文人的佩剑,着实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杀人的凶器。

贾赦咳嗽了几声,现在他可以确定张沧和张升正是茵儿的娘家兄弟和子侄了,管不得他们看自己不顺眼,是他对不起茵儿啊……

想到这里,他咳嗽的厉害了。

他看了一眼酒馆老板,酒馆老板早就识趣的预备好笔墨了,贾赦也不是为了出风头,只是想起茵儿表妹,心里就一阵难受,此时只有一首诗词能表达他的情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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