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若是您要给,不如把之前您绣的那副小屏风给我如何?”
顾琬为人精明,打理生意是把好手,然而在诗词歌赋或者女红上边,着实并不出彩。
凌妙要的那架小屏风,还是她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绣的。锦儿给描的花样子,配了各色绣线,顾琬只管绣上去。就这样,绣完了装了底座儿,才发现竟然绣歪了。
听女儿要这个,顾琬没好气儿地给了她一巴掌,“又笑话你娘!”
正说的欢喜,外头凌颢带着些酒气,大步走了进来,先看过了顾琬,然后才笑问:“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顾琬一指凌妙,“这丫头的嫁妆。她说不要我再给她贴补,只要留给弟弟们呢。”
凌妙笑了笑,知道这是母亲在为她说话。她与凌颢终究不是亲生fù_nǚ,再好,也有血脉关联。凌颢如今有了自己的子嗣,若是母亲一味将东西贴补她,难保他心里会不会过不去。
母亲这一生,颇有些坎坷。凌妙不愿意因自己,叫她与凌颢之间产生哪怕一丝丝的裂痕。
凌颢听了却是很不赞同,对凌妙道:“他们这么小,用得到什么?再说,难道妙丫头你觉得,我是个没能为的父亲,竟要靠你母亲来养活儿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凌妙站起来,给凌颢腾了位置,“只是觉得,不管到哪里去,我都是出嫁而已,难道就为了我一个,把家里搬空才好?我又不喜欢那些,若是爹爹疼我,不如我跟您求一件好东西
?”
凌颢便笑看着她,“你说。”
凌妙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头稍稍抬起,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方才点头道:“我知道您书房里有一部兵书不错,不如给了我压箱底?” “你这丫头!”凌颢哭笑不得。他的确有一部兵书,还是前朝号称战神的一位将军所著。他平日里挺宝贝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凌妙看见了。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她替萧离讨要的。同为战将出身,
对兵书兵器的爱好,凌颢还是懂的。 “成,就给了你!”凌颢不小气,兵书在他手里不过是收藏。如今他妻子双全,待凌妙大婚后,便会上折子,不是致仕,只是交出兵权,自己轻省些,在家里专心陪着老婆孩子。再一个,也是故意要给
那些叽叽歪歪喊着外戚当道的酸儒们一个耳光,免得他们总是在凌家身份上作怪。
凌妙郑重谢过了,顾琬摇了摇头,凌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后边的时间里,凌妙也不管自己的嫁妆如何,只叫了两个提上来的小丫头去一一清点。相较于这些庄铺银钱,另有一事更加重要,也更加棘手些。
那就是,跟着她进宫的陪嫁人等。
这部分人分为陪房和陪嫁的丫鬟。因是进宫里去,陪房的人便用不上,只在宫外替她打点就可以了。然而陪嫁的丫鬟人选,是个问题。 一般来说,她的贴身丫鬟是要跟着的。在宫里,没有自己信得过的心腹,是绝对会处处掣肘的。然而凌妙发愁的是,带谁进宫去?一旦进了宫,便须在内务府造册登记,便是宫里的人了。按照规矩,
不到二十五岁,不能够出宫。可是这年头儿,女子成亲大多在十八岁前。到了二十五岁出宫去,哪里还能再嫁好人家?无非是给人家做填房,或是干脆就在自梳起来,干脆在宫中蹉跎一生。
凌妙并不愿意叫跟着自己,兢兢业业服侍了自己一场的小姑娘们如此蹉跎。 尤其是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