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轻声应了,萧容也不回卧室去,只在书房的里间和衣睡了。
再说另一边的英国公府。顾卿辞被收监了,周老姨娘和顾二夫人都是哭天抹泪的,闹得顾栩顾如柏父子两个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顾栩并不十分的担心。一来,两家如今的情形在那里摆着,一天一地,只要顺天府尹的脑子没有被驴踢了,就该知道偏向哪一边。二来,如今方良死了,方家在京里主事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小丫
头,能懂什么?大不了,叫顾卿辞把她娶进门来就是了。 “不行!”周老姨娘先就不答应了,“我听说,是这丫头自己上了衙门出首咱们卿辞?可见是个心性粗野不堪的,还大喇喇说什么卿辞侵犯她,这样的话,谁家的女孩儿能说出口?但凡有点儿羞耻心的都
能一根绳子吊死了!怎么能叫卿辞娶了回来?”
说完就斜着眼睛哼了一声,“这就是个搅家精,可不能叫进门。”
顾二夫人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接口道,“姨娘说得对。再说,她口口声声说卿辞打死了长兴侯,这里头是非曲直的过了堂自有定论。可她为什么还要说……” 当着英国公的面儿,她没好意思说侵犯,只是提出心头疑惑,“若是为了报仇,有欧杀当朝的侯爵便足够了。何苦再搭上自己的名声?莫非她就想不到,这话一出口,往后她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好,再难嫁给一个好人家了?我心里头忖度着,好歹是方家的女孩儿,必然不至于这么傻。或许,就是要赖上咱们家呢。父亲,姨娘,还有老爷,你们都想想,她出生时候方家就败落了,这些年不定怎么想着恢复
往日荣光呢。再加上这姑娘头一次回京来,未尝不会被繁华富贵迷惑了,借此来攀附高枝!”
越说,她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叫我说,咱们也先别软和了,否则,她就得更加上脸了!父亲,还是先打点官司要紧。只要把卿辞殴伤人命的事儿混过去了,另外的那个话,咱们有多少种的法子去叫她无话可说呢。”
顾栩看了这个平日里就千伶百俐的二儿媳妇一眼,思量了一下,倒是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依你吧。”
只是到了第二天,英国公府的人去顺天府大牢里给顾卿辞送东西,却不得而入,说了无数的好话,牢头儿也不放人进去,只是说顾卿辞乃是要犯,上头发话了,不叫徇私,他也是无法的。 英国公府的人无奈,赶着回去告诉了英国公。顾栩亲自去了顺天府尹家里,顺天府尹不敢得罪这位超品的国公爷,只是含含糊糊地告诉了顾栩,此事已经上达天听,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末了,又
悄悄提醒顾栩,皇帝过问了,翊郡王和荣王府嫡长公子都亲自去了侯府吊唁祭拜,叫他做最坏的打算。
顾栩这才急了。
今上对勋贵和宗室的态度,长了眼睛的都明白。若是借此事发难,顾家焉能有好果子?再有那个翊郡王……
顾栩站起来对着顺天府尹就是一作揖,“大人提醒之情,顾栩记下了。他日定有回报。”
说完匆匆告辞离开。
顺天府尹一叹息,摇了摇头。
顾栩赶回国公府,也来不及与老夫人商量,只叫人备了祭礼奠仪,又叫了顾如松兄弟两个,要一同去往长兴侯府。
“父亲,这是为何?”顾如柏先不愿意了,“方家不过是破落户,哪里值得咱们顾家折腰?”
顾如松也不乐意。又不是他的儿子,怎么这种丢人的事儿就想到了他了?
“混账,糊涂!”顾栩大骂,“叫你姨娘和你媳妇也去收拾了,你媳妇亲自去见那方家姑娘。只求着她,与她请罪!最好,能够求得她点头同意亲事,只说咱们顾家愿意对她负责!” 顾如松皱眉,这事情是闹到了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