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说你这院子里有劫匪?”为首那官差话都连不到一起了,让他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去质疑一个小姑娘是劫匪,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劫匪?”院子里的人俱都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说的劫匪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来我们院子里了?”
那领头的官差顿时觉得自己冤枉了好人了,一张黑红的脸膛下不来。
“那个……有位夫人说她媳妇被你们给……劫持了?”他试探地问道,心里却暗骂那位不长眼的夫人,怎么能胡编乱造呢?
想他堂堂沙场上下来的汉子,怎能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纤弱女子呢?
他连看都不敢看蒋诗韵了,只觉得再待下去他的脸快要烧透了。
站在石阶上的蒋诗韵算是明白过来了,长兴侯夫人没有占到便宜,竟然跑到官府报案,说她们院子里有劫匪了。
这个歹毒妇人,心肠当真坏到家了。
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她还有求于她,竟然能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来。
想想也是醉了。
不过面对这些官差,蒋诗韵还是得谦恭有礼,见官差提到了长兴侯夫人的媳妇,她有礼地敛眉一笑,
“官爷问的是那位夫人的儿媳妇吧?她病了,方才我才给她施的针,如今正躺炕上歇着呢。官爷要是想问话,不如叫来问问?”
反正这么大个活人又不会被她给吞了,这官差也不见得就进屋看看。
不过她不想蹚长兴侯府的浑水,这女子她更不想留下。既然官差来了,也好,索性一并给带走吧。
长兴侯世子夫人乃是有诰命在身的。这些官差哪能说见就见?
那领头的汉子立即就笑着摆手,“既然这位少夫人无碍,那在下就告辞了。”
话虽说得客气,可他心里已经把长兴侯夫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熊娘们儿,害他白跑一趟,哪来的劫匪啊?连劫匪的毛都没捞着一根!
见他要走,蒋诗韵哪里肯放过?
忙对着小坠子比划着,“快去扶那位少夫人出来见官爷。”
又喊住那位官差,“官爷请留步。那位少夫人想回家。劳烦官爷把她送回去!”
反正状是长兴侯夫人告的,那她们之间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时候,唯有赶紧打发了那个世子夫人才是要紧的。
小坠子忙蹬蹬地跑进去了,同着春兰姐妹就把世子夫人从炕上给架了下来。
小罗氏只听见外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这院里来了些什么人。
正自惴惴不安,就见小坠子和春兰姐妹来扶她。春兰笑着跟她解释,“夫人,您婆婆到官府报官了,说我们这里有劫匪,把您给劫持了。您还是到外头露个脸儿。给我们家姑娘说句公道话!”
小罗氏一听,顿时愣住了。
婆婆……婆婆怎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她这不好端端的吗?昏过去那也是婆婆把她推倒的,如今人家姑娘好心好意地把她给救过来。婆婆不说感激反而说人家是劫匪,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她羞得两颊通红,连连向春兰她们道歉,“这是我婆婆的不是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
春桃本想逮着这个少夫人骂几句的,这样的人家,不救也罢。可听这位少夫人言谈举止。似乎不是那般不讲礼数的,也就忍下了那口恶气。
小罗氏被小坠子扶着走了出去,站在石阶上,惶然地望着满院子的官差,心里吓得噗通乱跳。
那些官差一见是个有诰命在身的,也不敢下死眼去看。
小罗氏虽然柔弱地不禁风吹,但是想想人家姑娘被自己婆婆给诬陷成劫匪,只得壮着胆子红着脸把前因后果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