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林此刻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地翻滚着,李勉就是想拿蒋诗韵来胁迫他。虽然别人不知道他对蒋诗韵的情有多深,但是他自个儿却明白地很,假若让他为了蒋诗韵抛头颅洒热血,他也在所不惜。
并没有把这话和蒋诗韵表白,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并不想让蒋诗韵担惊受怕。
蒋诗韵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不问了。只把遇到钱氏的事儿说了。
贺林倒是相当重视这事儿,再三叮咛蒋诗韵要小心。
蒋诗韵又期期艾艾地把要他搬出去的话也说了,还以为贺林会死皮赖脸不走呢,没想到他痛快地应下了。
这倒让蒋诗韵多少有些失落感!
日日相随相伴,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了,贺林一答应要走,蒋诗韵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贺林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也不舍得分开。可是再住下去,让仇家知道他在乎蒋诗韵,还不知道会给蒋诗韵带来多少风险!
看出蒋诗韵的不悦来,他故意开着玩笑,“怎么?舍不得我?”
“瞎说什么?谁舍不得你了?”蒋诗韵是个姑娘家,嘴上哪里肯承认?
“韵儿,听我说,我搬出去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被那些仇家盯上就麻烦了。”贺林揽过蒋诗韵,在她耳边小声解释着。
蒋诗韵心里痛快了些,故意冷着脸催他,“谁稀罕你的好了?趁早儿搬出去我也利索!”
嘴上虽这么说着,眼圈儿却红了,背过身悄悄地抹了一把。她赶紧替贺林归拢着衣物。
第二日,就送贺林上了车,看着他的车走了老远才转过身去。
刚要关上大门,在家里歇一日。拐角处忽然窜出一队身穿红袄的骑兵来,团团围住了蒋诗韵家的大门。
蒋诗韵不明所以,忙问领头那军士,“这是怎么了?为何围住我家?”
那军士斜眉愣眼地瞪了她一会儿。恶声恶气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号称‘民间游医’的蒋家姑娘?”
这个称号是蒋诗韵顺口说出来的,哪成想今儿会被人提出来?
当时也就李勉和太子跟前两个宫人听见了,如今这军大爷怎么也知道了?
蒋诗韵眨了下眼。直觉要发生什么坏事儿,忙朝身后的小坠子比划了下手指。
小坠子咬着下唇拼命地看,愣是看不明白。
领头那军士嘿嘿冷笑数声,“姑娘也别耍花样了。自打昨儿你去给太子爷开了方子,太子爷喝了当夜就七窍流血。薨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儿?太子死了?
蒋诗韵顿感天旋地转,满天冒星星。
据她昨儿的诊断,太子虽然身患绝症,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没命了呀?
经过她调理一阵子。太子怎么着也能活上个一年两年的,怎么前脚走后脚就出事儿了呢?
不对,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可不管是非对错。谋害当今太子的罪名,她还是逃脱不掉了。被那一队军士给困得结结实实地,扔在马上带走了。
小坠子急得呼天抢地,王氏从屋里奔出来,看见的就是女儿被扔在马背上一阵风地给驼走了。
她本身就有血压高的毛病,这一急,愣是直挺挺地晕倒在大门口。
闻讯赶出来的窦成和春兰fù_nǚ忙把王氏给抬进屋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儿来,张嘴就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