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四十多的人,也不让丫头扶,脚底生风,走得飞快。
春裳只能气喘吁吁地小跑跟着,断断续续地回禀,“蒋姑娘要给夫人喝冷水呢……”
长公主急走的步子忽然刹住了,扭头疑惑地问道,“什么?要给夫人喝冷水?”
这可真是从未听说过的新鲜事儿,不过生养过的妇人都知道,产妇怎么能喝冷水?这不是要了老命了吗?
后面那马脸稳婆一听这话,手就把大腿一拍,“哎呀,公主,这可是要出人命了,那姑娘怎么能这么胡作为非?”
圆脸稳婆也忙附和,“是啊,从未听过给产妇喝冷水的,这万一……”
好不容易逮着收拾那小贱人的机会了,两个稳婆自然好不遗力地编排蒋诗韵。
长公主面色大变,在她的印象里,的确,女人生产的关头绝不能喝冷水的。
她心焦如焚,万想不到那丫头竟敢如此胡闹!
还以为她能有两把刷子呢,没料到她竟拿人命当儿戏!
“快,请太医过来候着。”吩咐完春裳,她抬步就走,去的晚了,万一给世子夫人灌了冷水怎么办?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有好戏的神情。
长公主紧走慢赶,不过几十步远,她觉得好像漫长地似走了十几里地一样。
心都快要蹦到了嗓子眼儿里,长公主也暗自埋怨自己的长子,怎么如此不懂事?眼睁睁地由着那丫头胡闹?
赵雪茹只跟着后头慢腾腾地走着,反正她一个姑娘家,是不好进那种污秽之地的。
眼看着母亲进了屋子,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惊呼,“蒋姑娘,你,你……”
声音到这儿却戛然而止,似乎被人给掐断了。
屋内,世子夫人早就喝下了那碗冷水,赵合则愣在了那儿。
他还是没有想到,这姑娘竟然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方才他还想劝来着,谁知道这姑娘眼疾手快地就把冷水给妻子灌了下去。
大冷天儿的,他一个壮汉子喝碗冷水还要闹病呢。何况他妻子正在这样的关头?
又急又气的他,刚想开口质问蒋诗韵,却听那丫头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响起,“夫人按我说的做,来,呼气……吸气……”
世子夫人冷不防被灌了一碗冷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先前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瞬间都消失了,有的只是浑身上下无休无止的哆嗦。
腹部疼得像剜掉了一块儿肉,一*的阵痛袭来,只觉得那处收缩得厉害,让她忍不住就想尖叫起来。
可甫一张嘴,就被人给塞了一块锦帕。
“夫人不要叫,留着力气好使劲儿……”
蒋诗韵那声音似乎带了魔力,她情不自禁地随着那声音就呼气吸气起来。慢慢的,疼痛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