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想跟进去,被耿三很有眼色地给拦下了,“太太,我们遇了贼,真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姑娘和您的住处。姑娘,不是嫁人了吗?”
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蒋诗韵,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若是……若是大人能逃过一劫,希望大人能向蒋姑娘敞开心扉,别再过得那般苦了。
王氏一听这话就烦起来,嫁不嫁人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看看这群人,正事不干一点儿,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哪儿杀人放火,竟然跑到她们家躲避。
“我女儿是嫁人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闯了进来不大好吧?”王氏板着脸,冷冷说道。
耿三心里顿时凉了,没想到事实还是如此啊!不知道大人醒来会如何?
哪怕是嫁了人,只要大人喜欢,他也敢给大人抢回去!
可是一想不对啊,怎么嫁了人还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太太,姑娘嫁了人,不该住到婆家吗?怎么反而搬出来了?”
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干的,耿三只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
“关你什么事儿?”王氏被挤兑地没了话,气哼哼地甩下一句,摇摆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耿三摸了摸头,直觉有戏!
屋内的火盆快要熄灭了,蒋诗韵连忙添了一些银霜炭。失血过多的人,是怕冷的。
只是床上那位,此刻双目紧闭,已经感受不到冷意了。
他面色惨白地如同金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牙关紧要。双唇发青。
也不知道昨儿夜里他们遭遇了什么,怎么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这般落魄了?
在这京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那这人得有多大的后台呀?
蒋诗韵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不过此刻还是先救人咬紧,顾不得别的。
听耿三说伤在心口处,她忙翻出剪刀来把上身的衣衫剪开。
却见衣衫撕裂处,一个华丽闪光的锦匣子落了出来。她忙捡起来。悄悄地打开一看,却见里头躺着一根上好的木兰白玉簪,跟那次在首饰铺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蒋诗韵无比震惊。他怎么会有这样一根簪子?
是别的女人送他珍藏的还是他打算要送给别的女人的?
就算她心智再成熟,可一碰到这样的问题,脑子也会短路,直觉就想到了别的女人。就是不会想到自己。
心里一下子就被一股又酸又涩的东西充斥了,她只觉得喉头那儿发痒。眼眶子发酸,不争气的液体顺着面颊就淌了下来。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不过空欢喜了一场!
怪不得他不应承娶她呢,怪不得他三番两次地要给她找门亲事呢?
原来。他的心里有别人了。
呵呵,可怜自己还苦巴巴地有那么一丝盼头,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只是,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这么滥情?不知道她的心伤不起吗?
恨恨地抹干了腮边的泪,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摁上他的伤口。
“嘶啦”一声抽气声,贺林疼得悠悠醒转过来,正对上一双恨意满然的眸子。
四目相对之下,贺林先是惊愕继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