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惠香叫进来,吩咐下去,“带两个婆子到二太太那儿把二姑娘接过来,就说我说的,姑娘要出嫁了,在我这儿发嫁!”
惠香领命去了,半日放回来,身后并没有蒋诗韵的影子。
见钱氏不满地瞪着她,她忙道,“二姑娘说她还有些体己要收拾,等明儿再过来。”
话音刚落,蒋诗语噗嗤一声就喷笑出来,“那小贱人还有体己?穷得叮当响,在我们家混吃混喝的哪来的体己?”
钱氏瞪了她一眼,又问惠香,“还打听到什么?”
惠香忙恭敬地答道,“奴婢瞧着二太太身边的丫头慧儿面色不好,多了句嘴,问了问,才知道二姑娘竟然让她跟过去陪嫁……”
“是她?不是那个圆滚滚的憨丫头?”她嘴里这个圆滚滚的憨丫头指的是小坠子,小坠子竟不知道自己竟然被钱氏鄙夷成这样了。
“不是,听那憨丫头说,二姑娘觉着慧儿长得好,带过去好给宋公子做个侍妾呢。”惠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探来的事情说了。
钱氏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了。
屋内,蒋诗语就炸开了锅,“那贱蹄子还真是有自知之明,连慧儿都敢带?那丫头可是个有心机的,到时候若是真的爬了徽哥哥的床,不怕连那贱蹄子正室的位子都给掀翻?”
“她不过个犯官之后,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钱氏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望着大女儿,轻轻道,“看来,你那二堂妹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呢。”
“娘说的是。”蒋诗静也深有同感,“这个计策我们母女得好好策划下,争取万无一失才好!到那日嫁过去,生米煮成熟饭,安国侯府看在姑母的面子上,还能怎么着我们?”
蒋诗语听了这话频频点头,敬佩地望着姐姐。
钱氏也深以为然,母女三个又细细商议了许久,方才各自散了。
蒋诗韵的厢房里,春兰姐妹和小坠子都在。
春兰心细如发,不由问蒋诗韵,“秀姑,你那大伯母今儿很是反常啊?”
春桃有些不服,“姐,她怎么反常了?眼看着秀姑要嫁人了,还住在这么个破落院子里,若是让安国侯府来迎亲的人见了,岂不得笑话她那大伯母?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春兰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越发难解,“她要是个爱面子的,早就该把王婶和秀姑给搬到大院子里去了。如今上赶着过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姐妹两个争执着,蒋诗韵只在一边儿默默听着。
小坠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看这个再望望那个,一点儿都不明白。
“秀姑,按说,上次贺大人来过,你那大伯母若真的是个爱脸的,让外人看到你们住这样破烂的地方,羞也该羞死了,她却还带着两个女儿跑过来显摆,可见不是个要脸的。”
春兰愤愤地说着,眼睛看向蒋诗韵。
见她面色波澜不兴,不由有些着急,“秀姑,你也真沉得住气,这眼看着要嫁人了,再让你那大伯母给坏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静观其变!”良久,蒋诗韵方微微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