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和钱氏勾结一起,不断地破坏这门亲事才是啊?
怎么这会子倒撺掇着王氏来压制她,让她嫁出去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慧儿打得又是什么算盘?
她嫁过去之后,是好是坏暂且不说。王氏定是不会跟过去的,到时候在大伯父家里住着,日子过得铁定不如意。
蒋德章对她又不好,若是慧儿从中做个什么手脚,王氏还能有活路吗?
上次蒋德章不过是来了一趟,就对慧儿有些刮目相看了。若是自己出嫁了,王氏处境再不妙,那慧儿会不会?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蒋诗韵再也躺不住了。
就算是嫁了人,她也不能留一个祸害在王氏身边!
翻来覆去一阵子,她想了一个法子出来。
再过两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这两天,她可得好好在王氏身上操些心,到底是母女,不信王氏不会为了她舍了这个慧儿?
等到了侯府,她再慢慢收拾慧儿!
想毕,心头松快了些,蒋诗韵方才安静地躺着睡下了。
翌日,蒋诗韵起了个大早,打叠好心情来到了王氏屋里。
慧儿正给王氏洗脸,蒋诗韵顺手就接过帕子来给王氏擦了把,笑嘻嘻道,“娘,我想了一夜,知道娘这是为我好。女儿先前太任性,让娘担心了。”
说着说着也许是触动了情肠,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引得王氏眼圈儿也红了。
“秀姑,你想通便好,等你嫁过去,有你姑母照应着,日子能过不好吗?”王氏絮絮叨叨地说着,蒋诗韵则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见王氏心情好了些,蒋诗韵又端来药碗给她喂了药,这才把空碗递给慧儿,“你去灶上看看小坠子把早饭做好了没?”
院子角落里,小坠子和春兰姐妹正弓着身子烟熏火燎地做早饭,慧儿在屋里倒是清闲。
慧儿有些迟疑,“小坠子那丫头做活儿慢,不到卯时那饭菜是弄不好的。”她嘻嘻笑着,眼神有意无意地溜了王氏一眼。
她才不去闻那呛人的烟味儿呢,今早上才上身的这件新袄,沾点儿火星子就坏了。
蒋诗韵顺着她的目光往她身上横了一眼,笑问,“慧儿身上什么时候做的袄儿,样式倒是好看!”
“前儿府上给丫头们做袄时,太太让人给做的。”王氏眼睛含笑,“太太说你要出嫁了,这府里人都跟着沾点儿喜气,就从侯府给的聘礼里拿出几匹细布来。”
蒋诗韵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跟她商量一声?
连王氏这个做娘的都不告诉她?
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装作若无其事道,“怎么没见小坠子穿啊?”
既是府里的丫头都有,小坠子也该有才是!
“太太说小坠子年纪还小,怕她不爱惜,等日后再给她做!”慧儿赶紧把话头截过去。
蒋诗韵冷笑了笑:这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奇葩道理啊,拿着她的聘礼给整个府里的丫头做衣裳,独独漏了她的丫头?
小坠子再小也有十三了,这个年纪府里也不是没有。
这不是赤果果的歧视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