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女儿又是宫里的兰妃娘娘,虽说至今没能诞下一儿半女,好歹身份摆在那儿,连老太君也要给她三分颜面的。
到时候,安国侯府不满意这门亲事,她有的是法子让大姑姐把自家女儿其中的一个给填上,不信就嫁不进安国侯府?
看着钱氏一瞬间眼珠子跟抹了润滑油一般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蒋诗韵就明白这女人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反正戏也做足了,名声也就这样了,由着她败坏了,最好败坏得安国侯府和她退亲才好!
她装出感激万分的样子,拉着钱氏的袖子就往脸上蹭,“大伯母的恩情,侄女此生难报,只等来生再报了。若不是大伯母教导,侄女儿哪里懂什么规矩?”
见钱氏受用地听着,蒋诗韵不动声色地把眼泪鼻涕在钱氏才刚上身的那件蜜合色的袄儿上蹭了又蹭,“我一夜未回,娘也该担心了,侄女儿先过去看看!”
钱氏眼见着自己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才做的这件冬衣被她给蹭上了眼泪鼻涕,心里那个心疼肉疼啊。恨不得把蒋诗韵一巴掌给扇飞出去,可在人前却不得不维持着一副娴熟大度的模样。
“你说的是,估计你娘这会子连饭都吃不下了,快去吧,别让她再担心了……”
见蒋诗韵行礼举步要走,钱氏不忘“好心”又提点了一句,“你娘出了那件事,我怕她心里想不开,你说话要和软些,别惹得她生气伤神!”
丫的,这是在咒我娘吗?生怕别人忘了我娘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如今提醒我无非就是让人联想到“有其母必有其女”吧?
蒋诗韵冷冷一笑,瞧钱氏这得意的小样儿,这还没把她怎么着呢,就这么嚣张上了?这万一哪天她真的把两个女儿嫁到勋贵之家,她这个当丈母娘的岂不得要乐死了?
蒋诗韵一边应着,一边慢慢走了。
刚到西北角那个小破院子里,迎头就听一声冷喝,“逆女,你还知道回来?”
嗓门儿虽大,却带着一股虚浮,显见的王氏正在气头上。
蒋诗韵连忙抬眸,就见王氏扶着慧儿的手,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朝她瞪过来。
她连忙陪着笑脸走上前,“娘,昨儿不是让小坠子告诉您了吗?城外有个老乞丐快要死了,我赶着救他一命。娘不是信佛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啪”地一声,蒋诗韵正说着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她下意识地抚上左脸,呆呆地望着王氏。
一向慈爱和善的王氏竟然会打她?
蒋诗韵想都不敢想,自己这是触犯了王氏的底线了吗?
“跪下!”王氏看都不看自己女儿面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你是不是要和那人在一起了?”
她不想听女儿喋喋不休的解释,她唯一担心的是女儿要和那个名声恶劣的锦衣卫指挥使在一处了。
“娘……”蒋诗韵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横眉立目的妇人就是她那乡下来的娘。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疾言厉色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