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拓跋萱萱诚实地说道,“现在怪你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写那种大逆不道的信给父王啊?!”
拓跋恂不可置信地愣住了,疑惑地问道:“信?什么信?!”
“就是你写的宣战信啊!你说你要取代父王的皇位,你还说‘踏平洛阳城、血洗帝王都’这样话,父王见到了,能不生气吗?!”
拓跋恂犹未从震惊中醒过来,喃喃地说道:“我没写什么信啊,我听了你的劝告,一直都好好地呆在平城啊!”
“哈哈哈……”拓跋恂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拓跋萱萱见他莫名其妙地大笑,不由得担心起来,忙问他怎么了,拓跋恂摇头说道:“我没事,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呀?”拓跋萱萱着急起来,忙问道,“你快说呀,哥哥!”
拓跋恂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为什么父王突然大发雷霆要讨伐我了。”这话一说,不光拓跋萱萱不明白,连苏萧衍和洛雨都感到奇怪。拓跋恂反对汉化,出走平城,举兵造反,元宏皇帝大怒,领军平反,事情不是一直那么明朗吗?拓跋恂看到三人不解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人虽然不拘小节,冲动莽撞,但是绝不会造反,妹妹,你知道哥哥,哥哥从小就崇拜着父王,我立誓要学父王那样当上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怎么可能去做那种造反的事?!”
“可是父王为什么要讨伐你?”拓跋萱萱相信哥哥说得没错,她一着急就忘了,她哥哥从小就爱戴着父王,自从他立为太子,他就经常像父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父王还在娘亲面前夸过他呢!
“咸阳王叔元禧和我之间有着矛盾,这老家伙定是在我去平城视察的时候,和元恪一道向父王上书,说我在平城举兵造反。他们拿我反对汉化做文章,夸大其词,父王一定信以为真,才下令讨伐我。我想父王手里的那封信,就是元禧和元恪拟写的!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地诬陷我,恐怕是想夺得父王的皇位!”
“那怎么办?”拓跋萱萱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这原来是是一场误会。“那我们告诉父王吧?”
“没用的,父王已经年迈,我们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拓跋恂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望着洛阳城的方向,说道:“既然他们说我们造反,那我们不妨就造反了!我要将我失去的,原原本本地拿出来!”
拓跋萱萱yu言又止,她沉默下来,她不想父子倒戈相向,但哥哥说得没错,无论她如何弥补,也挽回不了这场战争。而不论这场战争谁胜谁负,她都会站在哥哥这边。
拓跋恂向苏萧衍拱手道:“苏前辈,多谢您千里迢迢赶来帮助我和妹妹萱儿,您若不介意,不妨到平城住上几ri,我定奉您为座上宾好好招待!”
“我苏萧衍心领了。”苏萧衍微笑婉拒道,“我身为天镜派的弟子,不好插手此事。况且,无一真人和内人在终南山等着我们,我们就此别过吧!”
“好!”拓跋恂再一次鞠了一躬。拓跋萱萱施了一礼,道:“前辈慢走。”然后她微微对旁边的洛雨一笑:“再见,洛雨哥哥!”洛雨两双眼神无光,茫然地点了点头。
苏萧衍骑上坐骑白豹,将洛雨拉了上下来,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而去。跑出了十来丈远,洛雨强行从白豹上跳了下来,不一小心跌倒在地。苏萧衍拓跋恂大为不解,拓跋萱萱也是不知缘由,只不过见他狼狈落地,感到一丝好笑。
洛雨站了起来,拍到身上的灰尘,对拓跋萱萱高声叫了起来:“萱儿,你一定好好地活下去,等到战事结束了,你来终南山找我好吗,我会在那儿一直等着你!”拓跋萱萱一愣,等反应过来,霎时间双脸绯红一片,她羞赧地低下头。洛雨翻身跃上白豹,朝着拓跋恂摇了摇手,又对低着头的拓跋萱萱说了声再见,便和苏萧衍飞驰起来,等再次回头一看,拓跋萱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夕阳西下,他不知道还得要经历多少次,他们才能见面。他只盼望,当下了一个夕阳来的时候,她会独自一人坐在一处高坡上,望着钟南山的方向,思念着远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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