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羽箭如离弦之箭,化成一道流光,破空而来。然而这时前面突然抛出来一块木头,羽箭噗的一声插入了木头上,落在了麋鹿的三丈远。这一箭居然射空了!
后头少年和前头少年都是“呀”的一声,策马而立,眼睛扫向四周,但树影婆娑,根本不知道对方藏匿在何处。
后头少年心中愤慨不已,不是因为输给了二弟,而是居然有人在他的背后施加暗算。但他知道敌在暗他在明,不得不压住火气,策马上前,对着空荡荡树林,高声说道:“我和二弟无意冒犯,多有得罪,不知哪路朋友,能否出来相见?”
“我们没什么好见!你们已经杀了那么多的圣灵,已经足够,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离开这儿吧!”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后头少年一听便探知到那声音的来源,他悄悄地拿起二弟射在地上的一支箭,对那人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留在这儿关你何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不准在北邙山打猎!”
“哼!你说不准就不准,你以为你是当今皇帝吗?!”后头少年说出这一句话,随后一箭朝着声音的来源射去。
草丛传来沙沙之声,“噗”的一声,那支箭又射到了一根木桩上。只听那人说了句:“虎猫,给他们来个精彩的出场!”紧跟着天空霎时间暗了一暗,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半空中而落。后头少年着实一惊,手在马背上一拍,人旋即飘离了数丈之外,但黑影落地之后,依旧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而来。前后少年一见后头少年有危险,连忙冲到他的跟前,手中蓝芒一闪,两把短刃已然在手,而后头少年也祭出了兵刃,是一把淡蓝色的长刀。
原来两人都是修真人士,难怪敢只身涉险来到北邙山!
待黑影落地之后,两人不由得惊呆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却是一只通体黄色的老虎,他们实在想不到老虎还可以长这么大的。那只老虎瞪着双目,盯着他们,利爪不停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而在老虎的背上,迎着阳光站立一位身背长弓的少年。他们瞧此人年纪虽和自己无二,但想对方能驾驭这只老虎,定然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不敢贸然得罪,彼此互望一眼,思量对策。
这人正是洛雨。他砍伐过几株紫檀木之后,将紫檀木放在虎猫身上,便即返回,本想趁着天还早着呢,到山脚处检查是否有死尸没有被埋葬妥当,但不料看到沿路草丛间血迹斑斑,一些动物身上插了几支羽箭,还有更多的动物四处逃散,显然它们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他猜想可能是有外人进来打猎,必须得前去阻止,便骑上虎猫,追随着血迹而来,正好遇到那个散发少年要搭箭射杀一只麋鹿,便出手制止。
洛雨已经许久没和外人说话了,以为对方不过是普通的猎人,想随便打发,赶他们出去,但一见到他们丝毫不畏惧,直到纷纷亮出兵刃来,他才明白这两人都是修道之人,心口猛地一跳,心想他们若是和自己动手,自己这三脚猫的工夫,哪里打得过?!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华丽的出场,若是就这样落荒而逃,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心中不禁犯了嘀咕。
“你们还是走吧!这儿不收留你们!”洛雨高声对他俩说道。
后头少年要不是惧怕这只老虎,早就上去和他打上一架。“凭什么!我可是太……”
前头少年连忙拦住他的话,将双刃收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元恪,这是在下的大哥元恂……”
谁知道后头少年并不乐意,纠正道:“我是拓跋恂,我姓的是拓跋,而不是元!”
元恪不想和他在此争辩,对洛雨说道:“我俩兄弟只不过来此打猎,不曾想误入了贵地,多有得罪,望你不要见怪,不知道兄弟你高姓大名?”
洛雨不明白他俩为何在纠结于姓拓跋和姓元,难道他们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清楚,不过见那个叫元恪的少年语气儒雅,和蔼可亲,遂报上了姓名,并说道:“北邙山里不准杀生,我看你们并非有意为之,但还是请你们尽早离开!”说着,手一摊,指向下山的路。
元恪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强行拉上拓跋恂,拱手道:“好,我们这就离开,多有得罪!”说完,就要转身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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