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老人,那是堪比当世神医的,当然这不是指他们的医术,而是指他们对人体的熟悉程度。
他们知道下多大的力就能让这个人生不如死,他们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这些人在一瞬间就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厉峰全身就像是血葫芦,可是他的生命力依旧十分顽强,李兆忠点点头,示意狱吏出去。
此时厉峰身受重创,他的实力被强行压制到了凡境以下,他是不可能伤到李兆忠的。
“我听说历将军在大牢里表现的很忠烈,一句话不吐,本官的手下都是刑名高手,可是面对你这样的汉子却束手无策,本官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呢?
你的聂大将军此时自身难保,你的“供词”已经呈报内阁,聂真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管你呢?”李兆忠笑呵呵的说道。
厉峰勉强睁开了眼睛,听见了李兆忠的话,他像是绵羊一样,紧紧的蜷缩着身子,“混蛋!”
“混蛋?混蛋?哈哈哈……”李兆忠像是听见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他一张纸落在了厉峰的眼前,“历将军,你看看,出卖袍泽,出卖兄弟的人是谁?是你!不是本官!”
厉峰的眼睛紧紧的缩成了一根针,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将纸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话,“啊!”他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
这上面当然是他所谓的“供词”也是御史台早就写好的供词,趁着他昏过去,将他的手印摁在了上面。
李兆忠笑得无比开心,“厉峰,你没机会了,聂真注定会败在本官手里,现在还不晚,不是吗?只要你肯上堂指证聂真行“不法之事”,与域外异族勾结,本官绝不为难你,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会有一个好下场!”
这就是李兆忠的目的,御史台可以篡改厉峰的供词,可是三法司会审,御史台弹劾聂真不法,就必须要有人指证他,这个人当然就是他的亲信,厉峰。
厉峰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没想到,没想到啊,你御史台能屈打成招,可是这最后的公堂辩论却再也没有办法了!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
笑的瘆人。
狱吏在外面听着监牢里传出的声音,心紧紧的缩成一团,此时的厉峰,哪里像是个受伤的犯人,他就像是受伤的独狼,在毒蛇的注视下,发出不甘的冷嚎!
李兆忠面不改色,“怎么样?厉峰,本官这个条件可以吧,只要你肯指证聂真,对了,还有秦羽,那你就能不必再受苦了!”
他的话充满诱惑力,他在用厉峰家人的生命诱惑厉峰,你已经一无所有,你的同伴也自顾不暇,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如何,投入我的怀抱,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你敢于出卖你的良心,你的生命,你家人的荣华,都不再是问题!
李兆忠自信满满,萝卜加大棒,这是审讯中最常用的手段。
让你尝受着御史台非人的酷刑,然后再抛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没有人会拒绝。
只要按照御史台设定的“供词”“指证”说话,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事实上,很多人也在这里屈服。
这是人之常情,御史台,从来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些人甚至为了求死为了解脱也照样会按照御史台设定的说的做。
在以往的案例中,李兆忠用这一招无往而不利,御史台之所以能在大周朝堂大肆株连,自然有他们的手段。
御史台的官员,品级小,但是权力却大的吓人,六部,洛元府,文武百官,无不是他们弹劾的对象。
他们是皇帝的耳目,也是皇帝的看门狗,只要皇帝需要他们,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咬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御史台有皇帝的庇护,其中的酷吏才能层出不穷,而内阁大臣,文武百官才不能彻底杜绝这种现象。
李兆忠认为这一次也不例外,厉峰到如今所受的刑罚还不够御史台所有刑罚的一半儿,他们可以一个月不重样将各种各样的刑罚施加在厉峰身上,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在李兆忠的笑容中,厉峰像是无奈的点点头,他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层,心中也十分不屑,什么jūn_rén,什么定军山,都是人,都有人的弱点,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上有好下场,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都按他说的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