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身边又有聂真一干人等虎视眈眈,这才拖到了现在啊。”
李兆忠闻言,却是心中大喜,御史台多酷吏,这酷吏众多,一是因为这些人心思歹毒而且智谋远超常人,二就是御史台刑罚之残酷了。
人们都说,进了御史台的刑狱,那就是进了十八层地狱,让你生不如死。
让你说什么,你就能说出什么。
盖因这些人都是刑名高手,都知道人体弱点在哪,既能让这些人痛不欲生,偏偏还不能死。
有些人为了求死,那是问什么说什么,让他指谁,那就是谁,当真的恐怖不已。
御史台的刑具,都是这些人经年累月根据人体特征发明的,能够连续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就算你是武道宗师,可是一旦给你服下散灵丹,那就是普通人,想要散功而死都不可能!
厉峰不说话,对李兆忠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把御史台的刑具流水般的用一遍,到时候,就算他是忠臣义烈,也能变成畏畏缩缩的一条狗!
而且这条狗,还是不求生,只求死的那种。
他站了起来哈哈笑着说道:“侯爷,可否让本官看一看那厉峰,他不是不开口吗?不是不说话吗?哼哼!在我御史台的眼里,就是死人都能开口说话,更何况他这一名将军?”
陈谦冷眼看着笑嘻嘻的李兆忠,心里一阵恶寒,这些人当初那也是布衣士子,读圣贤书,吃农家粮,辛辛苦苦数十载考进来的,都是圣人门徒,满口仁义道德,可是到了如今,名字里还知道“忠”可是看这表现,活脱脱的就是一条疯狗。
想想自己竟然会和这样的人合作,陈谦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他却不知道,御史台,那是人憎狗嫌的地方,这些人刚开始时,那的确是怀着济世救民的理想进来的。
可是御史台向来为人人唾弃,无数忠臣义士就因为这些人的笔杆子死的不明不白,含冤莫名。
这些人长年累月和朝堂上的大臣们对着干,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
看谁都想上去咬两口。李兆忠这表现,还算是好的,至少他现在,还是想着自己的前程功名,没以折磨人为乐。
陈谦忽然想起,厉峰被眼前这人带走,再一想想御史台的那些酷刑,饶是他铁血心肠,此时也是一阵阵的冰冷。
不过一想起这些疯子会从厉峰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心中的罪恶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陈谦是不敢对厉峰动刑的,他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钦差卫队的大帐内。
钦差卫队的大帐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到的关押犯人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很多人都认为陈谦一定会把厉峰关押在钦差行辕里,自己亲自看押才放心。
陈谦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就是将厉峰堂而皇之的关在钦差卫队里。
一顶小轿子从钦差行辕里出来了,轿夫只感到今天的轿子似乎特别的重,可是这些人都是军将,再重,那也不算什么。
一路上,许多人对着小轿子指指点点的,陈谦却是面无表情,在小轿子里闭眼小憩,与之在一起的李兆忠暗暗点点头。
早有人将消息送给了聂真,聂真不明白陈谦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秘密吩咐了下去,严密观察陈侯的一举一动。
下山的路蜿蜒曲折,轿夫们累的腰酸背疼,不知道平日里骑马下山的陈侯今天抽的是什么风,竟然非要坐轿子下山。
而且定军山上罡风猛烈,这些人被吹的东倒西歪,不过,还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山下。
山脚处,定军山大营和钦差卫队的大营泾渭分明。
苦大兵们的心思最简单了,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陈侯的到来,闹得定军山鸡飞狗跳,没一刻安静的。
连带着跟着陈谦一起来的钦差卫队也被这些苦大兵仇视了起来。
双方有事没事就要打一架,也算是出出这口气。
程将军和定军山的将军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当兵的,心思都是清楚的。
所以反而相安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