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乔武便让桩子去找张氏,不知是否她多心,自打那天张氏失口说出了那一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乔武对张氏好像也没那么亲近了。
不过想来也是,张氏能那么说,心里就是一直防着乔武呢,她都不把他当自家人儿了,那他又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乔武让她来,就是商量下把这个家给分了,要不一直这么拖着,等到桩子的婚事儿越来越近,到时再来说反而不好。
那天就张氏一个人过来,乔老爹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啥的,没有露面。
春花把那二十两银子放到张氏跟前,她的反应更春花想的差不多,反正是不相信他们家就这么点银子,嘴上说的多好,面上那表情一看就看出来了。
春花便与她说了,从她进门来,交赋税花了多少银子,给梁子交学费又是多少,前儿给桩子多少聘金,这个张氏是知道的,买米买面,买油买酱,前前后后就剩下这么多,张氏若还不信,她也没啥可说了。
事实上,就算张氏不信,她还能说出什么来,她敢当面质问她,若是敢的话,那她春花也会说啊,二婶儿你也是个当家的人,自然知道柴米油盐有多钱,家里的花销有多零碎了,你都不能一条一条的指出来了,她又有啥能耐能记得清楚哩。
且张氏心里是明白的,自然不会开口问春花啥了,连问乔武是不是就这么多银子都没有开口,反正就这么一次了,她还那么较真干啥,还嫌不够得罪人的啊。
张氏那天喊着梁子一块,虽说这皮小子啥也不知道,但还是个男娃子,叫上他以后不怕别人说啥。
而梁子只想着二婶赶紧说完,他好赶紧玩去,就他自个儿琢磨的,大哥无非就是搬出去,这也没差么,他又不是小娃子,非得粘着大哥不可。
那天分家,春花是不能在一块的,一来女人事儿多嘴碎,怎么分都不够分,二来她也说不上话啊,所以她不等张氏开口,与冬儿在她屋子里待着,做做绣活儿啥的,反正该说的乔武都会说就是了。
这个家要怎么分的好,那就看张氏的了,对外乔武是长子长孙,他理应多得,但是对内,乔武这事儿只有们几个老辈儿知道,他们把这个秘密守得还挺好的,村里的人与桩子他们还不清楚,但是若要乔武少分一些的话,传出去不也让外面的人儿打个疑惑么。
但若是就按照老规例,让乔武拿大头,那她原先较得那些劲不就白费了么。
且是如此,张氏倒是琢磨了个折中的法子,先把银子分成三份儿,一人六七两,毕竟冬儿是跟着桩子梁子哥俩一块住的,与分出去的乔武平分,应该没啥的吧。
至于瓜地啥的,桩子是不想分的,这点跟乔武想的一样,他还是想跟着大哥干,他又不是没有眼睛,由乔武带着,他家的瓜地不是越弄越好了么,早先时候乔武还与他商量了,说是来年还要再买上几亩瓜地哩。
既然桩子这么坚持,张氏也不好再说啥了,她便由着他们哥俩说的办算了,反正这会儿家里的屋子是留给梁子的,因为他还没成家,也是最小的一个男娃子,理应是他的。
而乔武说了是要搬走,住的屋子他只是对张氏说有一间,具体是在哪儿,是租是买他没有说。
昨晚春花有把尤氏帮着探听到的屋子告诉与他,他心里有个底儿,才说要搬出去的,要不贸贸然说了出来,到时反倒没地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