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了他,他眼眸一眯,冷哼了一声。
她泪如雨下,只能哭泣着含糊地道:“你……你……你饶……饶了我吧……”
“我饶你,谁来饶我?”他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双腿,用力地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去……
粗鲁地替她擦洗完身子,他只是拉过了旁边的浴袍,把她整个人包了起来。
她被放到了床上。
她的脚踝被他抓在了手里。
失血过多的伤口被沾上了消毒的双氧水,疼得她身子直颤。
她已经不敢再追问他肯不肯再信她了。
她只能道:“明天,我们是不是就回去了?”
她咬牙:“刚才是我不小心,我会装作没有任何事发生的。”
他没有做声,只是用绷带替她一圈一圈地缠到了伤口上。
他包扎得相当漂亮,确实,他现在把医院管理得那般井井有条,人家都忘了,他原本就是读医出身的。
她却生怕他不信,跳到了地上,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回头淡淡一笑:“看,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新婚夜如果说弄伤了,你爸妈该不开心了。就这样吧。”
淡淡的血痕透过纱布迅速渗了出来。
夕颜还若无其事地走去套上了那双精致的鞋子,自顾自地道:“明天把绷带拆了就更好了。”她左看右看的,冷不防,面前投射下一片阴影。
她错愕地抬头,已经被人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地拎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把她扔回了床上。
她刚穿上的浴袍又被扯开。
“啊……不是刚刚才……”
“刚刚?”他咬牙道,“你莫忘记,刚刚,我饶过了你的!”
夕颜的声音被顶弄得支离破碎,意识也在渐渐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才爬了下来。
脚踝处的绷带再次被拆开。
冰凉的药剂涂了上去。
新的绷带又一圈一圈地绕上。
她泪流满面。
是的。
他一直是天使。
只是硬生生,被她逼成了恶魔……
回门的第一天,照例是要敬茶的。
展家人丁不旺,偌大的家业,也只有慕云这么一个长子嫡孙,现在夕颜又怀有身孕,更加是身娇肉贵。
她才刚端了杯茶,还没跪下去,展皓恩已经伸手扶住了她。
“你怀着孕呢,这些俗礼,免了免了。”他满脸是笑。
夕颜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昨晚并没有睡好,走起路来,脚也稍稍有些跛,过来人的展皓恩绝不能说自己是不懂的。
加上夕颜指间和颈上成套的上百万粉钻饰品,应该说,这个新嫁娘还是很幸福的。
展皓恩满意了。
“梅姐已经让人把婴儿房都给准备好了。本来慕云自己在半山也有一处别墅,不过你也知道的,家里人少,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们一起住。”
夕颜垂下了眼:“慕云决定了就好。不过,老……爸爸,我现在身子好些了,我还是希望能出去工作。”
她不是展家的陪衬,更无法保证她和慕云的婚姻能维持到何时。
所以,她绝对不能失去自己的工作。
“出去?”展皓恩莫名其妙的,“你不是在仁爱里做得好好的吗?对了,你原先在急诊处,那里病菌又多,工作又忙,我看看,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