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佻,她回得一本正经。
曲流觞未再说话,起身唤了丫鬟进来伺候风涟穿衣,丫鬟是每日里一换班,早上来伺候的是墨竹和紫竹,若烟早上也从墨兰那里打听到了姑爷已经回来,心下松了口气,对人只说是晚上回来的,连紫竹她们也是不知跟底,只以为姑爷是在她们小姐晚膳后就回来的,因而脸色也未有异。
曲流觞的衣物是他自己收拾穿戴,他穿完还在一旁指挥着墨竹该给她梳哪个发髻配哪只钗子。紫竹被她抢了伺候的活计,心中闷闷,端着水盆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风涟见她如此,担心紫竹的脾气闹出事来,在她出去后道:“日后我还是由若烟紫竹伺候吧。”
墨竹直挺挺地跪下道:“夫人赎罪,奴婢做得不对,还望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会改的。”
见她如此激动,风涟初来不懂将军府的规矩,只当从屋里出去的丫鬟会有重罚,暂时也就松了口对她道:“起来吧,并不是你有错,只是她们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也用顺手了。”
墨竹跪在那建议道:“那日后奴婢与紫竹换换,这近身的事由她来,夫人你看如何?”
如此一来也算是两面齐全,风涟点头应了。侧头去看曲流觞,他感觉到她的目光,理解她的意图,开口道:“这府里之事你也是主子,说什么都算。”
两人收拾妥当,用过早膳去给曲母请安过后就准备回门,相关事宜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礼单管家昨日就送过来给她过目,问她可要添些东西,她看那单子也是极给她面子,各方面都不缺,也不知是不是曲母出身并不高贵才不曾对她这个出身低门低户的儿媳妇有所刁难。
风涟身边跟了若烟和紫竹两个丫鬟坐上了马车,本来若烟昨天值夜,可她本人还想回去瞧瞧,墨竹紧记着风涟之前的话,也就把这差事给了若烟。曲流觞一个武将,他自己不愿窝在马车里就骑着马在车前开道。
紫竹不满将军府里的丫鬟,此时或多或少地抱怨了几句,埋怨完还拉着若烟要她说两句,若烟犹豫了瞬,还是开口道:“那墨兰奴婢瞧着倒也挺好,紧守本分,也不多话。那墨竹奴婢相处不多,但看她手上倒是个勤快的。”
紫竹听她话里没有贬义哼了一声道:“你是收人好处了?处处为人说话!”
两人相处很久,情同姐妹,紫竹的脾气她自是知道,也不和她顶着,只道:“你瞧她们千般不好万般不好的又何必?再如何,也是我和你才是跟着夫人最久的。”言下之意却是指那感情别人比不得。
风涟瞧了若烟一眼,她的丫鬟还是有个门儿清的,她眯了眯眼道:“日后莫要乱嚼舌根,观墨兰和墨竹就知府里忌讳如此。”
若烟低头应是,紫竹胀红了一张脸,夫人的意思可不就在说她一人么?虽还想辩驳几句,但又不想招了风涟的不喜,只好吞下那些话点了点头。
马车行至闹市突然停了一停,风涟正疑惑,曲流觞就登了马车,看到车里两个丫鬟动作顿了顿,随后问:“你们两个可会骑马?我那匹马空着。”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们二人就算不会骑马也不敢继续待着,先后下了马车。风涟奇道:“相公不是说觉着马车里憋闷的吗?怎么又上来了?”
“那是之前不知没有娘子在身旁才更加憋闷。”曲流觞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还待再说,就听外面有人说:“曲大哥,为何见到我就躲了?可是之前欠了我一杯喜酒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虽然爽朗,但风涟仍是听得清楚那是个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