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喘息稍停,不过片刻竟是已经云收雨住,风涟并不懂这其中差别,曲流觞皱着眉头,心中郁结,他看得出风涟不明白,可不代表她日后不明白,正想着可要再做些什么来改变她的记忆,风涟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红着脸扯了被子过来盖住自己,她此时只觉不舒服得很,便低声问:“夫君可想沐浴?”
她一有动作,曲流觞不知怎么也难得的红了脸,翻身钻进被窝,凑近她的耳边道:“等一等。”然后露出牙齿研磨起她的耳朵,她缩着脖子躲开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如此再三,帐内人影又有起伏,这一回直到了半夜,曲流觞才披了衣衫出来唤下人备水沐浴,新娘子却已经躺在那里不想动弹,直至曲流觞开口说要来抱,风涟终是女子,两人相处短暂,虽然已是最亲密,但还是不好意思与他如此,便自己披了衣衫去了屏风后沐浴。风涟已是累得手指也不想抬,怕自己在浴桶里睡着,便寻了话与曲流觞说,她问:“夫君刚才是去哪里沐浴了?”
曲流觞正看着屏风上映着的影子,他笑道:“房间狭小,担心娘子尴尬便寻了间厢房,想来娘子有此一问,是对流觞如此作为甚为不满,日后流觞便不出去了。”想了想还玩笑道:“就是与娘子一起沐浴,流觞也愿意的,只要娘子开口。”
风涟背对着屏风,听他如此嘴滑,回头瞪了眼他的影子道:“你说话怎能如此?”
屋内红烛摇曳,曲流觞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道:“我只与你一人说。”
我只与你一人说。
此话听到耳里,鼻尖就是一酸。风涟在水汽里模糊了双眼,轻声咳了咳,呢喃一般反道:“当真?”这种闺房情趣般的话语若是只对一个女子说,那其中之意自是明了。风涟心中知晓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还是不自觉地反问了回去。她一向坚强,今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个已经不算陌生的人突然就脆弱了。
“什么?娘子是要唤我给你擦背么?”
“不是。”风涟肩头一缩,接着就快速地撩水洗澡,听得水声,屏风那边传来一阵轻笑,匆匆忙忙洗完,风涟又一丝不苟地穿好了里衣方走了出来,曲流觞起身拿了棉布递给她擦头发,也未对她如此行为作出评价,只是看她的眼神似乎那衣服存在与否都不重要。果然他开口道:“娘子可知道我们军中有一人能过目不忘,饶是再复杂的图文也能一眼记下。我虽不能与他相比,但也并不差多少,因而娘子不用如此。”